床上的吕凌越闭着眼,再转佛珠。听她进来才睁开眼,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直到她走到自己跟前,才问道:“可以拔了?”
夏春点头道:“可有不舒服的时候?”
“有些涨,别的也还好。”
夏春点点头,用手扒拉了一下。
吕凌越咬着后槽牙,眼睛盯着床顶部,感觉自己僵的杆子也没两样。
“那我要拔了,很快的。”
吕凌越“嗯”了一声。
夏春抬手,将最敏感的一处针先拔下来。其他几处靠近腿根,好拔,没几下便全部拿了下来。
见他那里有些发红,便在没有针口的地方,简单揉了揉,才将被子盖在上面。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把针放回针包里,居高临下的对吕凌越说道:“二公子你要记住,刚针灸完你不可以有剧烈运动,也不能沾水,静养半个时辰后,方可下地活动。”
没有那些针的桎梏,他抬起上身靠在床梁上,乖乖地点点头,“今天扎完了吧?”
“扎完了,二公子要没什么事,就可以休息了。”
卷起针包,搁置在一旁,夏春又去洗了个手。
甩了甩,问道:“怎么样,没有想象中那么难接受吧?”
吕凌越笑笑,不作答,只言:“谢谢你,夏春。”
她摆摆手,满不在乎的样子,偏着头说道:“把你治好了,也算是我的一件功德,毕竟……”
她话说了一半,低下了头。
半晌后抬起头才说道:“你休息吧,我也回去睡觉了。明天咱们继续。”
第一天的针灸挺顺利,知道他极力隐忍着不适,但到底没打断她的治疗,夏春倒是挺欣慰。
轻快地回到自己屋,小白猫将桌上摆放的茶具,都打翻了。
始作俑者却还在一旁,用小脚蹬着花瓶。
显然这个比较重,才免遭于难。
夏春小跑着过去抓起小白猫,举在头顶,摇了摇道:“原来你这小家伙这么不听话呀
。”
小白猫呜呜叫了几声,在抗议她此刻的行为。
她转念一想,这只小猫好像还没有名字。
将它放下来,揽到自己胸前,摩挲着思索了一阵。
又见桌子上散乱的茶具,灵光一闪,重新举起小白猫说道:“既然你这么喜欢茶具,不然你就叫阿茶好了?”
小白猫黑漆漆的眼睛,只是微眯起,喵呜又叫了一声。
“答应了是不是,阿茶,阿茶,小阿茶。”
夏春抓着它摇了几下,这才将它放到被子上,自己脱掉那繁复的衣服,去洗漱。
这个朝代实在没什么可玩的,以往夏春都是睡前刷一阵手机。
这里人又睡得早,现在她躺在床上,除了玩猫实在没啥可玩的。
滚来滚去,折腾好一阵,还是没有困意。
“嗯!!”
她揉了揉脑袋,从床上坐起身,看着黑漆漆的屋子。一瞧窗外,倒是一片月明星稀的样子。
下地耷拉着拖鞋,打开门,一阵凉风吹进来,让她一阵战栗。
那股冷劲儿过去后,便是通体的舒畅。
手里抱着猫踏出门,坐在门前石阶上。怀里的猫,倒像是个小火炉一样拱着。
夏春顺着它的毛,自言自语道:“阿茶,你是从哪里来的,想不想你的爸爸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