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姈被扶到一处堂屋里休息了一阵。
葭倚拿着药过来给她服下,中途还有个丫鬟进来送冰块,附带一盒膏药。
管家已经退出去了,屋里只剩下葭倚和伍暄在场。
时姈倚在矮榻上,撩起袖子,露出那一圈严重的淤痕。
葭倚看着倒吸一口凉气,眼露震惊。
“姑娘的手怎么会弄成这样?”
葭倚下意识瞧了伍暄一眼,颇有些顾忌地压低了声音。
“莫非是那位干的?”
时姈懒懒靠着,伸出的手晃了两下。
“别瞎猜了,快给我敷敷,待会儿就要开席了。”
见时姈什么都不肯说,葭倚只能压下满心的疑惑。
先是处理掌心的伤口,然后才敷起了手腕子。
伍暄就坐在边上专心地看着。
冰敷的凉气直接贴在肌肤上,冰冷刺骨,激得人精神振奋。
睡是睡不成了,她索性坐起来,跟伍暄唠唠嗑。
“大长公主过寿,年年都这么热闹的?”
伍暄想了会儿,“差不多。”
“那往年也有人能来逛园子?我看这后花园的景色真好看,比畅园还要美上十分。”
“没有。”
“那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看的景色,也只有你们府上的人有福气看。”
伍暄闻言摇头,“表哥也能看。”
“不可能。我没听说大长公主有请皇子殿下来过寿。”
伍暄立马皱起眉,似乎对她的质疑表示不满。
“祖母说,今年敛表哥会来。”
“可是我来的时候有好多人,就是没见太子殿下。”
“表哥身体差,只在后苑歇着。”
“是吗?”时姈有些心不在焉地应了句。
伍暄看她一眼,忽然起身出去了。
时姈见他走了,还愣了下,随即扑哧一声笑起来,“这呆木头还会生气呢。”
“姑娘您也收敛些吧,别惹小世子不开心,好歹也是大长公主最疼爱的长孙,多的是人想巴结他呢。”
“他性子闷,就得让他有脾气,说不定大长公主知道了还会谢谢我呢。”
时姈轻轻闭上眼,习惯了冰敷在手上冰冰凉凉的感觉,还有些舒服。
依伍暄的性子,跟熟悉的人都不一定能熟
络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