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昧前来拜访,请问这儿可有一位名叫沈穆的先生?”
“你是什么人?”
那姑娘浅浅一笑,十分有礼地说道:“我姓孟,曾受过先生恩惠,无意间得知他住在此处,特意上门拜访。”
今儿真是个稀罕日子,连着上门两位姑娘,还都是慕名拜访来的。
小童稍微拉开了门,正要回答,就听身后传来噔噔噔一阵疾跑声。
刚回头,一个人影倏地扑到他跟前,拉着他的手臂就往后扯。
“又来客人了?”
一阵馥雅香气飘过鼻尖,小童连忙挣开时姈的手,往后连退三步,一抹可疑的红晕飞上脸颊。
时姈可没空去关心小童,她跑得气喘吁吁,雪腮染红,纤细的身子站在门缝里,恰好挡住了来客往里窥视的目光。
“原来是你,你来找先生做什么?”
孟秋瑾乍一看到时姈,心里也是一惊。
她怎么会在这里?
惊讶归惊讶,她还是极有涵养地颔首,将方才对小童解释的说辞又重复了一遍。
她道:“若知道县主也在此处做客,秋瑾定不会如此冒昧,扰了县主的好事。”
这话听着真是阴阳怪气的。
时姈轻哼一声,“不递帖子就来做客?孟家何时这般没规矩了?”
孟秋瑾面上笑意微微收
敛:
“荣安县主,秋瑾敬您是县主,对您百般容忍,您要怎么骂我都没关系,但我决不能容忍您这样随意侮辱我的家族!”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难不成你真给先生递帖子了?”
孟秋瑾一噎,她还真没递帖。
“若是没有,还请孟姑娘递完了帖子再登门拜访吧,先生不喜欢没规矩的人。”
小童在后边看得目瞪口呆,方才涌起的害羞在听到时姈的话后,瞬间烟消云散。
人怎么就能无耻到这个地步?
明明她也是那个没递帖就上门的人,而且气走了先生后还死赖着不走,现在竟然还能理直气壮地指责别人不守规矩?
时姈那边已经跟孟秋瑾互相推起门来了。
“此处是先生的宅子,县主做主赶人又是哪门子的规矩!”
“孟姑娘来不就是为了答谢先生的恩情吗?真要论起来,是我将先生治伤的机会拱手让给你的,你谢先生之前,难道不该先谢谢我吗?”
“县主说这话也不怕咬了舌头,分明是你弄伤了我的脸,只不过是请了先生给我治伤,难不成还成了你施舍给我的恩典吗?”
孟秋瑾心里气到吐血,脸上刚要摆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门板上对峙的力道一松,她没防备,险些摔了个狗吃屎,更别说去摆表情了。
时姈幽幽望着她,轻声道:“畅园湖边发生了什么,你我心里都清楚。孟姑娘,若我跟陛下重提彻查畅园湖一案,你可愿意?”
这回换孟秋瑾成哑巴了。
她不是回答不出来,只是连姜那边还未解决,总感觉再提起畅园湖,那日的真相就会被人彻底揭开。
“陛下若是陛下同意,我自然也是愿意的,就怕县主您才是不愿意的那个!”
看着对方面上充满坚定又倔强的神情,时姈微微一笑:
“好啊。”
伸手猛地推她出去,然后啪的一声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