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默对峙了半晌,一个不回答,一个等回答,那气氛连小童看了都替他们觉得尴尬。
“文儿,将那箜篌收进去。”
最终还是沈穆松了口。
时姈高兴地扬起唇角,连忙让仆役帮着那小童一起将大箱子给搬进去。
“今后若是没什么事,时姈不会再来打扰先生,也不会让人来打扰您,您就放心吧。”
沈穆微微颔首,再没说什么,只让小童送他们离开。
临走前,时姈还是恭恭敬敬朝沈穆又行了一次大礼,然后才转身离去。
踏出堂屋的门槛前,她似乎隐约听到了身后传来一声低沉又微弱的叹息。
轻得一出口,便消散在了空气里。
回府的路上,时姈透过车窗子,望向外边的街景,并不是很高兴。
甚至还有
点抑郁。
攻略一个小小的沈穆就花了她这么多的功夫,别说后边还有个黑化了的男主。
她只想做一条穿金戴银的咸鱼,富贵又懒散地活着,怎么就那么难呢。
连马车外头跟着的葭倚都似乎察觉到了主子的心情低落。
“姑娘想不想吃糖糕?”
“不吃,没心情。”时姈把脸贴在车厢壁上,鼻子嘴巴都皱巴成一块,说出的话也歪歪扭扭的。
估计是被孟秋瑾给气的。
葭倚也只能想到这个理由了,毕竟从沈家一出来,姑娘脸上的灿烂笑容瞬间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姑娘,婢子总觉得那孟姑娘有点鬼鬼祟祟的。”
时姈提起了点精神,“这话怎么说?”
“今天姑娘冲出去时,婢子就跟在后边,看见那孟姑娘手里好像攥着什么东西,一下就收进去了。”
“你没看见是什么?”时姈这回彻底来了精神。
“好像是个白色的东西。”
“白色?那是什么?”
葭倚说得很犹豫,“反正她一见姑娘露面,就抖了下袖子,好像被吓到了一样,手一下子就缩进去了,婢子没能看清楚。”
怕被她看见的东西?
时姈脑子里有个模糊的念头一闪而过。
若说孟秋瑾身上有害怕被她看见的东西,那一定就是从她身上抢走的,属于男主送给原主的信物。
一支以瑞兽獬豸为簪头的白玉簪子。
想通了关键,却没有豁然开朗的感觉。
孟秋瑾还有古怪的地方,比如连姜被她迷迷糊糊地拐走。
再比如,没有跟踪她,孟秋瑾却还是找到了沈穆家。
而且看那样子,她也压根没想到会在沈穆家里看见自己。
时姈敲了敲车窗,对葭倚说:“你现在马上让人去查,看孟秋瑾今天去沈家,是不是有带什么东西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