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宝文书院,男女是分开上课的。
虽说大齐民风开放,但在高门大户里,依旧把男女之间的交往看得非常严实。
也怪权贵门里多纨绔,这都是为了姑娘们的清誉着想。
学堂里,一个容色冷峻的少年端坐堂上,年纪很轻,却像个老先生一样,严肃认真地跟下边的学生讲课。
抛砖引玉,旁征博引。
听得出来他拥有极其渊博的学识及庞大的见闻,足够让他很好地引导学生去积极思索,努力提问。
时姈带着傅敛经过,有意放慢了脚步。
果不其然,傅敛停了下来,细细倾听着隔墙传来少年不疾不徐的声音。
“这人讲得很好。”
过了会儿,他评价。
时姈探头一瞧,笑开了。
“咦,竟然是大哥,我还从来没听过他讲课呢,原来是这样的,殿下您对他评价真高。”
“他是个很优秀的教书先生。”
“那我要替大哥谢过殿下的夸奖了,那边草场上还有人在上骑射课呢,殿下,咱们快瞧瞧去。”
时姈雀跃地往远处眺望,下意识伸手拉住他袖子往前走。
结果刚走两步就反应过来,面红耳赤地放了手,讷讷道:
“我,我还以为是跟连姐姐一道阿姈失礼了。”
傅敛看了眼她垂落的白嫩小手,若无其事地收
回目光,抬步就走。
“不是还要去草场吗?走吧。”
时姈连忙跟上。
“殿下会累吗?都走了好久也没休息。”
“县主不觉得累,孤自然也不累。”
一个男人,总不能连个小姑娘都比不过。
傅敛说得轻描淡写,但微皱的眉头与愈发白得透明的脸色却泄露了他的不适。
时姈暗自嘟囔着这人死要面子活受罪,目光却自然而然地往远处眺望,寻找能坐着休息的地方。
刚走到草场边,时姈恰好望见一处供人歇息的石桌椅,正要回头跟傅敛说。
就见一道雪亮的锋芒闪烁而过,刺疼了她的眼睛。
下一刻,她被人狠狠一推,重重摔地上。
周围响起阵阵惊呼,有重物落地,挣扎,发出沉闷的动静。
她捂着摔得发疼的肩膀爬起来,一眼就看见傅敛面白如雪地站在原地,黑色锦面的袖子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猩红的鲜血疯狂涌出,不断滴落地上,沾湿了一簇簇杂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