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内佩兰看着法叶,一双眼睛几乎都要喷出怒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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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和尚,看起来憨憨傻傻的,实则却是这世间最精明的恶魔!
见诓不到他们,佩兰只好从身上掏出一根线香,借着烛火点燃,插在崔判官塑像前的香炉上。
很是熟练地做完这一切后,她转身走到门前:“好了,过一会儿他们自然就醒了。”
【所有人后退】皱了皱眉,想起了什么。
法叶却已经点破了一切:“小姐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事了,自然有自己的分寸。贫僧就先谢过小姐了。”
佩兰阴沉着一张俏脸,冷哼一声,从两人中间钻出来,径直走回悬崖边。
【所有人后退】脑中闪过一道雷光。
法叶都说得这么明白了,他哪里还不懂什么意思。
原来,在炎县邓府中,刺杀法叶的,一定就是眼前这个佩兰小姐了!
那死掉的严二公子,想必只是只替罪羊罢了!
看着佩兰那逐渐走远的婀娜身影,【所有人后退】心底却升起一阵恶寒。
这个少女,年纪不过十五六岁,在现实中,这个年纪还在埋头准备中考。
而她却已经视生命如草芥,将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了。
三人再次来到悬崖边。
这一次,法叶和【所有人后退】都留了个心眼,他俩仔仔细细地查看了一下地面,确定这不再是木板,而是真真实实的地面之后,才各自找了一块石头坐下。
“说吧,”佩兰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法叶道:“你屡次三番刺杀我,我怎么会猜不出来是你?”
果然!
听到法叶的话,【所有人后退】露出一个了然的神色。
佩兰看看法叶,又看看【所有人后退】,见这两人都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不由气极。
同时,她心底又有一股难以抑制的惊惧:“你——你怎么知道一定是我?”
法叶看着她的脸,目光中几许怜悯,也有几分坦然。
“一开始贫僧确实不知道。凉亭遇刺后,贫僧一直在想,到底是为何要刺杀贫僧。”
“只有两种原因。第一种,贫僧来炎县寻找广贤,触及了某些人的利益。第二种,就是和贫僧有什么冤仇,或者说,因为什么冤仇而触及到了贫僧。”
“对于第一种,贫僧多日来虽然也有心追查,但实在缺乏线索,想不明白。但第二种,却已经有些眉目了。”
“这迁怒,最有可能的自然就是贫僧的兄长广贤了。广贤曾在多年前来到炎县,夺走你父亲的性命,使得你母亲守寡,你幼年丧父。原本美满的家庭,却落得如此下场,父亲暴亡,母亲改嫁,你对广贤的恨,贫僧可以想象地出来。你找不到广贤,自然就只能找贫僧报仇。”
佩兰原本听得非常认真。
一句“幼年丧父”似乎触及了她内心最深处的柔软,她突然抽噎了起来。
一颗颗晶莹的泪珠不断滴落,被不远处判官庙中映照出的烛光一照,变得鲜红无比,就仿佛是一滴滴血泪一般。
佩兰上牙紧紧咬住下唇瓣,不想让自己在面前这最痛恨的人的至亲面前露怯。
但那一抖一抖的瘦弱身躯,却将她的脆弱完完全全地暴露在了在场三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