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酒正纠结着,忽觉胸腔内一阵翻江倒海,猛地睁开眼睛,趴在床边一阵干呕。
傅司南神色僵了一瞬。
正如温酒酒所料,他从未给人道过谦,他给温酒酒道歉,也是看温酒酒睡着了。
温酒酒本就有些恃宠而骄,要是知道他给她道歉,还不得蹬鼻子上脸,往后再也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但很快傅司南就忽略了这些,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温酒酒的身上,温酒酒那一坛子酒是真真实实下肚的,此刻胃里翻江倒海也是真的。
她干呕了几下,什么也没吐出来,痛苦地倒回床上,脸上的红润褪尽,泛着几分惨白。
“怎么样,还想吐吗?”傅司南摸了摸她的脸,关切地问了一句。
温酒酒心神微动,抬起眼睛,醉眼朦胧地看着他,弯起唇角,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酒酒?”傅司南疑惑,“可是哪里不舒服?”
温酒酒只是笑着,一句话也不说,笑容里掺了蜜,攒出两个小梨涡,甜美又可爱。
她伸出手,扯着他的袖摆,遮住自己的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对着他眨了眨。眼底笑意盈盈,因刚干呕过,眼角残留着几分水光,愈发衬得瞳仁漆黑,笑容干净单纯得像个孩子。
傅司南反应过来,面前这个是个小醉鬼,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推断。
“不会喝酒,还喝这么多,名叫酒酒,就真的以为自己千杯不醉了吗?”傅司南又好气又好笑,口中苛责着,转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凉茶,走回床边,伸出手臂,扶着温酒酒坐起,“来,喝杯茶。”
温酒酒乖乖张开唇,抿住杯口,咕噜咕噜喝着杯中茶水。
直到茶水见了底,她突然扑进傅司南的怀中,双臂紧紧搂着他的腰身。
傅司南被扑了个猝不及防,手中的茶盏“砰”的一声从掌心滑落,跌在他脚边。
“二哥哥。”温酒酒委委屈屈地唤,声音呜咽。
“我在。”傅司南无奈。
“不要把我让给大公子。”温酒酒脑袋抵着傅司南的肩头,眼神闪烁着,抱着傅司南的右手,食指与中指并起,贴着傅司南的后背移动着。
铁先生教她认了一个穴位,只要力道精准,点下去傅司南这样的高手也会立刻倒下去,无法动弹。只是此法危险,非得在傅司南全无戒备时下手。
“说什么胡话?”傅司南有些恼怒。
“若是大公子有一天也想练无极神功,二哥哥也不可以将我让出去。酒酒是人,不是礼物,更不是二哥哥与大公子共食的‘果子’。”
温酒酒的手在发抖,她只有一次机会,要是出了错,铁先生又不及补救,就玩完了。
“……好。”半晌,傅司南喉中吐出一个字。简单的一个字,却是他重于九鼎的承诺。
“我要你再说一遍。”温酒酒不依不饶。
“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傅司南抱紧了她,纵容就纵容,恃宠而骄便恃宠而骄,谁让他喜欢她。
这个世上,他就只想和她一个人双修。
喜欢,就宠着吧。
温酒酒的手指停了下来,所有力道凝于指尖,狠狠戳了下去。
傅司南唇角的笑容僵了僵,不及反
应,眼前一黑,倒在了温酒酒的怀中。
温酒酒抱着他,将他放在了床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的身上都是冷汗,直到此刻,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回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