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问你,玉匣子呢?”傅南霜眼中透出杀机。
俞佩兰双唇抖了抖。
“说不说!”傅南霜一脚将她踹翻,踩在她的脸颊上,脚底登时传出骨头咯吱咯吱的声音。
“小姐的确给了老奴一个玉匣子,老奴记得、记得是两位公子出生的前三天,五月十四。老奴见那玉匣子实在值钱得很,就将它当了……当了……哈哈,当了三百两银子,都给我那相好的读书去了,谁知他高中后,却做了知府的女婿,不要我了,都是报应、报应啊,哈哈哈哈哈哈……”俞佩兰哈哈大笑不止,已然呈现疯癫之状。
她那相好的骗走她所有钱财,又一脚将她踹开,这些年来她过得颠沛流离、穷困潦倒,都是报应。
傅南霜一脚将她踹了出去:“贱人!”
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地砸在屋顶,雷声渐息,电闪不再,浓墨般的夜色吞噬着苍穹。
殿内仅剩三盏灯烛,其中一盏“噗”的一声灭了。
烛灭的瞬间,温酒酒再次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酒酒。”傅尽欢将她抱入怀中,用手托着她的后脑勺,将脸颊埋于自己的胸口。
“阿瑶!阿瑶!”傅南霜跪倒在温酒酒面前,抓住她的手,“我错了,原谅我,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阿瑶,求求你,再看我一眼。”
“父亲,母亲已经走了,她不属于这个世界,请您让她安心地走吧。”傅尽欢将温酒酒的手从他手中拽了出来,面无表情地说道。
温酒酒嘤咛一声,缓缓睁开眼睛,用手按着自己的额头,皱眉道:“头好痛,怎么回事?方才我好像突然没了意识。”
“没事,你就是太累了,休息一会儿就好。”傅尽欢揉了揉她的脑袋。
“傅教主?”温酒酒转头看着跪在地上满面泪痕的傅南霜,眸中露出惊讶之色,一脸懵懂的模样,与方才的她判若两人。
“阿瑶,阿瑶……”傅南霜明白宫瑶是真的走了,口中低声唤着她的名字,像是被人抽走了魂魄,趔趄地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往殿外走去。
殿门打开的瞬间,狂风夹杂着雨珠,迎面扑来,又吹灭一盏蜡烛。
傅南霜的背影消失在暴雨中。
温酒酒彻底松了口气,抬袖擦了擦额前的冷汗。只剩下一盏灯烛的大殿,幽暗了许多,烛光照不到的地方,覆下大片的阴影。
傅尽欢眼神温柔地看着温酒酒,突然展开双臂,一把将温酒酒抱进怀里。
温酒酒怔然:“尽欢哥哥?”
“没事了。”傅尽欢低声在她耳畔叹息着,“谢谢你,酒酒。”
风卷起满殿白色的纱帘,吹得烛火摇曳不定,温酒酒的表情隐在阴影里,半晌,无奈道:“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她演的这场戏,傅南霜没有看穿,傅尽欢肯定看穿了。他知道她不是这个世界里的人。
“没有。”傅尽欢斩钉截铁地说,“只要你还在我身边就够了。”
“你不怕我?万一我是什么山精鬼怪,要吸你精气,怎么办?”温酒酒半开玩笑。
“如若你是那山精鬼怪,我供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怕?你肯吸我精气,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温酒酒忍不住用手勾了一下他的鼻子:“想不到傅大公子平日里看着冷冰冰的,没有一丝人情味,这说起情话来,嘴跟抹了蜜似的。”
“有没有抹,你尝尝不就知道了。”傅尽欢声音喑哑了几分,俯身凑近她,热气呵在她耳廓。
“别闹。”温酒酒耳垂微热,推了他一下。
傅尽欢面色白了白,喉中发出一声“嘶”。
温酒酒紧张,解着他的衣襟检查:“怎么样?我是不是碰到你伤口了?”
傅尽欢抓住她的手,合在掌心,唇角弯了弯:“这次你没法抵赖了。”
温酒酒没反应过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