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张云荷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道:“当太阳升起时,我们正藏在一条名为紫阳的小道上,旁边是激荡的锦水河。到这里,再也走不下去了,周围尽是搜查人员,他们只要现身,必然会被发现。
这时,蝶姐却做了完全出乎我预料的决定,她要提前把孩子生下来!
然后由我带着孩子逃走,而她作为诱饵,为我吸引注意、争取时间。”
“蝶姐告诉我,这才是真正的计划,她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不可能顺利逃出去,之前的计划不过是为了安抚我。
那天,我亲眼看着蝶姐服下药物,冒着生命危险生下孩子,又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衣服,扮作孕妇,拖着虚弱的身躯,去吸引搜查人员的注意。最后,我甚至眼睁睁看着她投身了锦水河。”
张云荷已经泪流满面。
“在蝶姐的掩护下,我成功逃离了王宫,又带着孩子来到壁阳城,改名为张云荷,安顿下来,一晃眼,已经过去了十六年。”
“那个孩子,就是我吗?”刘晨阳轻声问道。
张云荷擦了擦眼泪:“没错,晨阳这个名字也是蝶姐取的,既是纪念那个特殊时刻,也是希望你未来的生活能充满阳光。”
“原来如此。”
刘晨阳轻轻点头。
张云荷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一晃十六年过去,这些年一直平安无事,我本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我们已经彻底摆脱那座王宫,但没想到,他们还是找了上来。”
“是萧家?”刘晨阳问道。
“没错。”
因为萧家已经覆灭,张云荷情绪还比较平静:“那天,他们递过来一张纸条,不仅准确地道出了我的身份,甚至说出了你出生的时间地点和发生的事情。
我出去见那位年轻男子,他还拿出了专属王室的令牌。我不知道他属于哪方势力,但背后一定是王室成员。”
“是二王子。”
刘晨阳说道。
“你已经知道了?”
张云荷一怔。
“就在今天,稍微知道了一点,但并不多,您刚刚说的,我就不了解。”
刘晨阳答道。
他从石卓的反应,基本确定了自己应该是一位王子,但具体身世,是一无所知。
张云荷怔怔地看着他:“阳阳,你会不会怪我?”
“嗯?这从何说起啊,云姨!”刘晨阳摇了摇头。
张云荷抿了抿嘴唇:“如果不是我的自私,你可能早已回到王宫,恢复自己王子的身份,而不是和我窝在这小小的壁阳城,吃苦受累。”
“我可没有吃苦,再说了,以王宫的情况,我这种毫无背景的王子,恐怕活不了多久,就‘意外死亡’了。”
刘晨阳柔声安慰道。
如果没有他这个穿越者,以成年人的思维,前身对张云荷也应该是感恩,而不是怪罪。
她是前身的救命恩人,而且是冒着自己的生命危险——一旦抓到,拐走王子这个罪名,足以让她失去性命了。
张云荷还养育了前身。
从前身的记忆中,张雨荷对他可谓是宠溺,简直是要什么给什么,与受苦受累完全扯不上一点关系。
当初她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