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张清月自曝患上抑郁症。
取消试镜,推掉片约,闭关不出,形象崩坏。
再调整好时,黄种娃娃的噱头早已消耗殆尽,成为不知道哪个时代的火星童话。
不幸中的万幸,内地的圈子还混得下去。
她落寞地回了家。
父亲的生日会上,面对张江南筛选后邀请来的宾客,张清月很真诚地说了些心底话:“虽然大家都是朋友,但我现在,实在是怪不好意思的。”
大家善意的笑声中,她不由得擦了擦眼角的斑斑泪光,又笑起来。不得不说,张清月这个人,原本就是惹人怜爱的。
她说:“也不求大家帮我别的什么……万一我哪天心情不好,想叫人吃个饭散散心什么的,要是愿意赏脸就好了。”
张江南苍老的皱纹里藏满对女儿的愧疚。
周围人都连连接应。
那一天回去,沈稚彻夜通读剧本。
丁尧彩来接她,按照惯例重复注意事项,保姆车开出一段距离,她霍地记起什么。
“结婚纪念日的那个视频,你看过了没有?”丁尧彩问。
沈稚将维生素片送进嘴里,又接过助理手中的水,不慌不忙喝了一口。
“没有,”她好像不怎么关心,“就弄出来了?
”
“你老公凌晨发给我的。”
丁尧彩低头摆弄平板电脑。
不一会儿,沈稚就收到视频文件。
“我经常挑剔这祖宗,但不得不说,”丁尧彩发自内心地感慨,“办起事来,他还是挺靠谱的。”
沈稚只瞄了一眼,并不急着点开看。
她又多喝了一口水:“他只做好他感兴趣的事。等没兴趣了,就翻脸不认人。”
丁尧彩干干脆脆地笑起来。
又道:“这也不坏嘛。”
沈稚回忆了一下,昨晚沈河的确一直待在书房。看来两个人都通宵了。
这一天的杂志图拍的外景。
中午出门,一直忙到了晚上。
沈稚与工作人员道过谢,裹着毯子离开时头有些晕,大约是吹了风。
她偷偷吃了点药草草了事。
假如丁尧彩看到,肯定又要喊着“乖乖”来提意见了。
助理开车送沈稚回去,原本要进门,沈稚却突然间开口:“到这里停就好。”
“有事吗?”助理透过后视镜询问。
“嗯,你先回去吧。”沈稚戴上口罩,又压低帽檐,径自打开车门说,“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
她平日里行事很谨慎,绝对是鲜少给团队添麻烦的那种艺人。
助理也没多想,点点头,报备完就离开了。
沈稚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这才转身。
附近有间咖啡厅,客源本身就是高级住宅区的住户,消费水平比较高,服务也周到。沈稚进门,兀自环顾一周,随即看到蓝翘站起身来。
蓝翘不挥手,只是干站着,像人形立牌般标示方位。
“怎么这么慢?”蓝翘抱起手臂,还是一贯的坏脾气。
沈稚早已习惯,不气不恼地回答:“有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