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个的。
偶尔会有人到他们家留宿。有时候是良宜或崇娱的同事,有时候是合作的后辈。
如今是新时代,很多夫妻都分房。就算看到沈河与沈稚有自己的房间,也大多不会有怀疑,甚至还擅自得出结论——这就是夫妻之间这么多年都能维持好感情的诀窍。
然而,事实上。
根本没有的东西要怎么维护?
沈河与沈稚都心照不宣地绝口不提。
而关于蓝翘,随着年纪增长,表姐妹的隔阂渐渐减淡,从相互讨厌的人变成毫无想法的陌生人。
血缘关系到底是斩不断。与其闹掰、撕破脸,倒不如相安无事来的省事。
这是成年人关于人际交往的默契。
更何况,有时候还不可避免地需要对方帮忙。
比如现在。
沈稚驾车去接蓝翘,沈河做好晚餐送到程睿祎和欧阳笙跟前。程睿祎不好意思地道着歉,欧阳笙边哭边胡吃海塞,顺便发表口齿不清的感言:“想不到你做饭这么好吃……”
“吃完再说话。”
然后被沈河没好气地骂回去。
他的耐心已经消磨殆尽,坐在沙发上看书。程睿祎好奇地打听了一句,只见沈河将书封面拿起来,是一本严肃小说。
“沈哥很喜欢看书?”程睿祎说,“好像沈稚姐也有这个爱好。”
“看不懂,随便看看。”沈河说。
欧阳笙偷偷检查着他们。
沈河又说:“你吃完了?盘子给我,我去洗。”
“麻烦了。”程睿祎回答。
趁着沈河离开,欧阳笙仔仔细细地看了程睿祎几眼。她说:“你想当他俩干儿子?”
程睿祎对她就没那么客气了:“你想做我干小姨?”
小伙子还有两副面孔。
欧阳笙战术性后仰,不再理会他。
沈稚先到了机场,一通电话打过去,才知道蓝翘乘坐的不是飞机。
她是坐火车过来的,而且是离城区远的那个站。
沈稚迫不得已又驾车过去。
蓝翘所携带的东西比想象中少,只有一只手提包,好像不过是离开家要去街上逛一圈。沈稚看出情况不对劲,却没急着做声。一直到车驶上高速公路,她才不紧不慢开口:“出什么事
了?”
一句话,已经笃定有什么事发生。
“什么都没有。”
蓝翘侧过头,冷冷地,并不打算松口。
沈稚向来不是自愿充当表姐这个角色的,根本没有多余的想法去关心她,也就不再自找没趣。
倒是进家门时,沈稚先跟沈河打了一通电话。
她问:“程睿祎走了吗?”他说:“在等人来接了。”“没怎么好好招待,”她说,“让他白跑一趟了。”
沈河不否认,但其实并没有愧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