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稚说:“那是你的义务。”
沈河不吭声,甚至都没放慢过动作。
“不跟别人乱搞,”沈稚说,“那是你的义务。”
沈河的神情纹丝不动,淡淡地看向她:“你说得对。”
说这四个字的时候,他望着她。那样的目光,沈稚相当熟悉。他的理智彻底在线,他对任何事都不感兴趣,他的血正冷着。她也同样如此。
两个人都把肚子填满。
走出店时,他们笑着跟老板打招呼。两个人说说笑笑往车上走,给人充分留下感情好的印象,到时候在社交网络上随随便便一搜,又是好的路人缘。
回到剧组,重新投入工作。沈稚说:“你还有事就先回去吧。”
午后的日光一反常态有些阴沉。暗淡的橘红色垂落,仿佛夕阳似的沉沉下坠。沈河背对着太阳站立,熠熠生辉,显得漂亮异常。
他笑着,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那一天,沈河一直在场到沈稚收工。
他不轻易去打扰她,因为怕影响她工作,害得她出戏。于是只默默等待着。
这段时间,沈稚所饰演的角色到了人生的低谷期。
她需要扮演低潮中绝望的女人。
导演一遍一遍地强调着“已经只剩下你一个人了”,沈稚也不断地告诉自己
“已经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为了代入角色,她一个人独处了很久。
导演说了“ok”,沈稚反复看了拍摄好的部分。最终,她还是说:“我觉得不够好。”
讨论过程中,气氛短暂的安静,导演说:“其实也不用那么苛刻。我觉得能达到这样已经可以了,之后会剪辑的——”
沈稚也再一次考虑起来。
末了,她说:“还是不好。”
她做了决定,态度一下就坚定起来。导演是不愿再死磕的,回过头时偶然看到沈河,于是顺其自然地求助:“沈河老师,您说呢?确实已经挺好的了吧?”
病急乱投医。
只可惜,这完全是错误的选择。
论难搞程度,沈河只有是沈稚的十倍、百倍、千倍。
不被主动搭话,沈河不会说什么。但既然问了他的意见,那他也不会客气。
“挺一般的。”他说。
导演凝噎了。
出于对他人夫妻感情的担心,他回头看过去,却没有在沈稚脸上找到任何不满。
事实上,不是她真的一点感想都没有。只是两个人交锋次数太多,诸如此类的小打小闹已经司空见惯。
沈稚微笑起来。
沈河又补充说:“非常一般。说实话,这个低于她的水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