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河帮着回答:“她才刚杀青没多久,忙了几个月。”
“那难怪。”沈稚的妈妈是个货真价实的美人,气质却比沈稚柔得多,轻轻抚摸她的手臂。
沈稚的爸爸也叹了一口气:“孩子。”
沈稚的妈妈又说:“之前去蒙古的时候,他们那边都在放你们的电视剧呢。”
“是吗?”沈稚紧紧握着妈妈的手。
“应该是那个剧吧?”沈河说着,极其有风度地朝沈稚微笑,“之前评选成对外交流项目的。”
沈稚的父亲又问:“孩子,你和你的家人还健康吗?”
沈河没来得及回答,沈稚说:“都挺好的,只是他父亲去世了。”
只见沈稚的父母两个人齐刷刷地祈祷了一下,又去满怀慈爱地关切沈河。沈河笑着说“没关系”“不要紧”“已经过去了”,沈稚也说“我们已经一起度过了”。
他们聊了一会儿。
沈稚父母的特殊身
份使然,来拜访他们的人很多。沈河与沈稚不信教,所以非常贴心地提议先出去转转,等等再一起吃晚餐。双亲也欣然同意。
他们走进电梯。沈河靠在左侧,沈稚站在右边。起初也是安静,然后他忽然说:“还好吗?”
“嗯。”沈稚仰着头,轻轻舒了一口气。
“那就好。”他说。
电梯还没降下去。
沈稚说:“我有时候总感到只有自己一个人。”
《不如意门》杀青后,她仍然持续不断地梦到剧中的情形。那样的冷,那样的伤心,那样的孤立无援。
演员这个职业,不论演技的派别,原本就会体验不同的人生。
也许不知不觉就会沉溺其中。
沈河望着她,又回头,许久过去,他好像没有作答的打算。
最终坐到车上,又一次是封闭空间。毕竟要做的只有等待,没有要去的地方,就算去了最后也要回来。
没有人开口。沈河伸手,一心一意地调着车载电台的频道。有时候是播音腔的交通广播,有时候是下三滥的广告,有时候是不知道叫什么的音乐。
沈稚知道是自己的责任。
他们不是可以谈论心事的关系。
一起生活,一起承担利益和损失,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有义务理解对方的艰辛与悲伤。只不过是形式婚姻而已。
她想收回之前的话。
沈河没有在看这边。然而,下一秒钟,她听到他压低声音:“我不是就在这嘛。”
“嗯?”她有过短暂的迟疑,“你说什么?”
“什么?”
“你刚才说了什么?”她侧过身,难得一见地刨根问底。
“什么都没有,”他却无论如何都不愿意重新再说一遍,只是笑起来,示意路边的便利店,问她说,“要不要吃点什么?我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