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因为我是一个很普通的人。”
他们乘坐了几个小时的航班来到这座城市。在这个常年湿热的国度里,艳丽的阳光与清凉的水源随处可见。
沈稚说:“我这么普通,但沈河却很特别。其实我们有太多太多合不来的地方。有时候我会想,可能这就是区别吧?我和他在一起,只是因为我很向往。但是,对他来说,我这种人根本就——”
有场务过去打招呼,和沈河耳语了几句什么。他颔首回应,站起身来,偶然间侧过身,恰好与沈稚对上目光。
万籁俱寂。
他神情严肃,抱着手臂,冷漠地、颇有些不耐烦地往这边看。
沈稚站在高处的草坪上,轻轻地朝他挥了挥手。不过一瞬之间,沈河周身的尖锐就退却了,他也朝她微笑。
只听一声响,原来是草皮上的喷灌器打开了。
水花如雾气般散开。
沈稚望着沈河的侧脸,沈河接二连三地回过头来,不断看向她。
黄正飞将手中的剧本卷起,若有若无地低声道:“沈太太,你是不是爱惨他了?”
她清楚地听见了这句话。
不知道究竟该不该用演技应对,沈稚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握紧自己的手。
-
沈稚通过监视器观察沈河的表演。
在镜头背后,他完全是另一个人。
之前导演所担心的外貌问题并没有预想中影响那么大。
沈河的确是论谁看都不得不感慨“长得真好”的长相,但在皮肤涂黑一层,又叠加演技的情况下,之前的气质已然褪得不剩下
什么。
这一场拍摄是在酒店内。
有动枪的部分,休息时间,沈河一直一个劲拿着模型枪和自己和自己玩。
然而一旦开拍,又变得极其正经。
沈稚百无聊赖,索性绕到后边的人造沙滩去。
她穿着吊带和纯棉材质的宽松九分裤,脱掉鞋后径自踏上细沙。软绵绵的沙子被压平,沈稚回头咨询酒店管家,在对方给出肯定回复后,她才俯下身。
为了拍摄,整间酒店都已经包下来了。
助理忍不住感慨:“要是带了泳装来就好了。”
“可以买,但是他们都在工作,我们在这里玩。不太好吧?”沈稚说。
她又蹲了一会儿,再站起时稍微有点头晕。
日光透过玻璃屋顶照射进来,她回过头,隐隐约约看到有人影伫立在门口。
“休息了?”沈稚问。
沈河说:“制片人的夫人过来了,他们要去餐厅谈事情。我们也去吃点东西?”
沈稚摇摇头,起身时说:“你昨天睡得很差吧?还是回去休息,然后叫点客房服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