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让人去给我准备各色聘礼,越多越好,越贵越好,知道吗?”
徐司年一字一顿地这么说道。
闻言,阿胜先是一怔,随后迅速点头应下。
昏暗的只点了一盏台灯的书房。
坐在书桌前的徐司年,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摆放得整整齐齐的文件,看了差不多有十几分钟了,却是连一个字都没看进去,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匆忙拉开最下方的抽屉,并在抽屉的最里侧寻到了一块银质怀表,轻轻擦了擦,打开,里头便出现了一张棠宁笑靥如花的照片。
只一眼,他强逼着自己去忘记,去忽略,而日渐封闭,平静的心口,瞬间再次开始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他那么喜欢她,喜欢到甚至连看见她的照片,都无法停止内心的悸动与欢喜。
他又那么卑鄙不堪,在听到陆沉有可能不怀好意的第一时间,心间升起的不是为棠宁的难过,全都是一股又一股难以遏制的窃喜与兴奋。
窃喜于陆沉的自寻死路,兴奋于他有可能的趁虚而入。
这么想着,徐司年抬起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摸着怀表里棠宁的笑脸。
可是怎么办呢?
在没有棠宁的日子里,他是这么的孤单孤独,仿佛在一望无际的大海里随浪飘摇的小船,没有方向,没有目标,浑浑噩噩,甚至就连眼中的世界都是昏暗而没有色彩的。
他迫切需要棠宁的陪伴与凝视,即便她不爱他,他也希望她能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哪里也不离开。
“我说过的,我只给你这一个机会。只要有一点可能,我就会立刻咬上来,永远都不会松开……”
徐司年如是低喃道,眼中执拗一闪即过。
他根本不会去提示陆沉分毫,他只会在他作死之时,第一时间将棠宁抢夺到他的身边来,谁来也不放手。
七天的时间眨眼即过。
四月四日,天气阴,诸事不宜。
棠宁素白纤细的手指在日历上轻轻滑过,嘴角还未翘起,却不想下一秒她的房门就被人从外头慌里慌张地敲响了。
“大姐,大姐……”
闻声,棠宁皱眉,猛地拉开房门,看见的便是棠骏惊慌失措的小脸。
半个小时之后,坐在床边的棠宁看着躺在床上,手上打着点滴,小脸烧红的棠若,颇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让你注意些,注意些,春天感冒的人本就比较多,别靠那些咳嗽打喷嚏的人太近,这下好了,发热了吧?”
闻言,棠若可怜兮兮地朝棠宁看了过来。
棠宁叹了口气之后,伸手就细心地将她的刘海拨了开来,然后继续用热毛巾给她敷着额头。
一边敷一边下意识地问起一旁的棠骏,“妈呢?还有你二姐呢?这大清早的他们去哪里了?”
“哦,兰姐说妈大清早就拉着二姐出去了,听说好像是要去什么兰桂衣裳店里买衣服,哦对了,妈还说要给二姐买条红裙子呢!”
一听棠骏这么说,棠若的眉头就立刻皱了起来,然后看了一眼此时棠宁素雅的穿着,“还买红裙子,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喧宾夺主?是大姐的喜事又不是她的,穿什么红裙子,不行,我要起来……”
只是棠若才刚挣扎着坐了起来,便立刻又头晕目眩地倒了回去。
见她这样,棠宁立刻按住了她的肩膀,然后把被子给她盖得严严实实,“行了行了,你现在这样还起来什么啊?别吹了风人更难受了,我心里有数,你啊,今天就老老实实躺着,知不知道?”
听完棠宁的话,棠若顿时露出个欲哭无泪的小表情来,“早知道我就该离沈启桥远一点了,明知道他一直在打喷嚏,我还凑上去,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