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康熙冷淡道:“钮钴禄求见朕?她来做什么?”
后头侍候的李德全,瞧了旁边的毓泰一眼,小声提醒道:“钮钴禄听说怀的是双胎,这个月就该生了。”
康熙一顿。
十三在旁道:“四哥这个侧福晋是个强的,知道四哥出了事,又有人在她跟前添油加醋的说了些话,她就一定要见到皇阿玛,您就看在她大肚子的份上见上一见,打发了她出去,别伤着了肚子里的皇嗣。”
康熙冷笑道:“既如此,就叫她在外头等着,朕不见。”
毓泰垂眸握紧了拳头。
李德全出去向着苏婉道:“听奴才一句劝,您如今还怀着孩子,别伤着了自个,先回去,王爷不会有事的。”
苏婉跪在地上,向着里头一字一句道:“雍亲王赤胆忠心,日月可鉴,为皇上为朝廷殚精竭虑不敢有丝毫懈怠,务实公允勤勤恳恳,儿媳愚钝,不懂朝中大事,只知道皇上不该寒了王爷为着大清的一颗心,不能为的几个蛀虫就抹杀了王爷的功劳,将他弃之如履,儿媳,为王爷叫屈,为王爷不平。”
她因肚子大不好行礼,就叫弘历和柔嘉跪在一旁跟着磕头。
这个案子她十分清楚,但也不能当着康熙的面评头论足,她只从一个妻子的角度去阐述表达,这样才不会犯了皇上的忌讳。
她的话铿锵有力,康熙在里头听的一清二楚,神色变幻莫测,这个钮钴禄说的老四的话到没错,确实是务实也公允一心为的大清,若不然别人都附和他的话只要交出银钱即可免去死罪,偏偏胤禛一个人唱的反调。
连一个妇道人家都知道的事情他又如何能不知道?
可老四家的这个也太野了一些,他也没把老四怎么样,她就跑到乾清宫来鸣冤,这也太护短了些。
可从父亲的角度来看,他又觉得欣慰,儿子有这样一心为他的一个女人,作为男人心中又是羡慕,胤禛能得这样一个生死追随的。
当初大阿哥太子出事,哪有一个人这样
来为他们说话,前朝后宅,一个人也没有。
太子也想到了自己,若是当初有一个人能为了自己不管不顾的闯一闯御前,至少他心底能好过一些。
德妃听说了胤禛的事,待要叫人去打探,玉姑姑就焦急的进来道:“钮钴禄侧福晋带着格格和小阿哥跪在乾清宫外头给雍亲王求情去了!”
德妃只觉得一阵眩晕:“她都快生了,跟着凑什么热闹?快,叫人过去看着,有什么事就来叫本宫,万不能叫孩子有一点闪失!”
若是出个什么事,老四只怕要怨她没有对自己的孩子操心了。
李德全从外头进来道:“皇上,柔嘉格格弘历小阿哥都在外头磕头呢,您看这,这可如何是好?奴才听说是有人在侧福晋跟前乱说,说皇上要圈禁了雍亲王。”
康熙神色一冷。
难不成有人想趁机对老四一家子下手?
他看了一眼垂手侍立在一旁的毓泰,整个人像是一根绷紧的弦。
叹息了一声,向着朝臣道:“一个妇人尚且知道据理至争,为丈夫死而后已,偏偏朝臣中少了如此有气节的人。”
众人都垂头不敢说话。
康熙才要叫苏婉去看看胤禛,叫毓泰再去安抚安抚,叫知道胤禛是没有什么事的,他是皇上,一言九鼎,人关了进去,怎么也要明日放出来才是帝王威严。
结果还没开口,又有小太监进来道:“侧福晋,发动了!”
康熙一下子站了起来,老四这个女人,太能折腾了!
宜妃原还在听个宫人说书,这故事是从外头的茶馆传进来的,十分有趣别致,她听得正紧要的,宫人进来道:“出事了!”
宜妃一愣,这宫中能出个什么事,要这般大惊小怪的,她皱眉道:“越发没规矩了,能有什么大事?慢慢说。”
“雍亲王家的侧福晋在永和宫里生孩子!”
宜妃一下子站了起来,惊诧道:“出了这样的大事,怎么不早说?”
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