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景见没有叫他十分的不舒服,就笑着道:“二十叔难道不用温习功课吗?先生可是留了不少作业的,咱们不像人家弘历什么都记得。”
谁知道胤伟不吃他这套:“正是因为他功课好,我才请他去的。”
弘历笑了笑:“我也是每日要花费不少力气的,一会去了二十叔那里咱们一起看书。”
胤伟听得高兴起来:“真的…”
喋喋不休的说起话来,弘景又被凉在了一边,弘昂蔑视的看了看弘景,这家伙真是搞不明白怎么想的,就弘历那智商他也好意思给弘历使绊子,不是自己找虐吗?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就应该做个有自知之明的普通人,抱紧大神的大腿即可。
正好李德全过来找了弘历,笑眯眯的道:“皇上说了,叫小阿哥不要贪凉,若觉得热了,往后面去歇一歇,这楼上晒的厉害,虽是立秋了,也当注意。”
弘历客气的行了一礼谢了恩。
几个小阿哥看的目瞪口呆的,弘景想到他阿玛说他的那些话,气的脸都白了。
皇玛法真的太偏心弘历了!
白音布提陪着柔嘉坐在靠后一些的位置,柔嘉跟惠佳两个说说笑笑的看大戏,白音布提就认真的剥瓜子,时不时的抬头看看柔嘉,然后又低头悄悄笑笑。
坐在隔壁桌子上的蕙兰和玉蓉两个看的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玉蓉看了蕙兰一眼,蕙兰一咬牙,掏出帕子擦了擦了眼睛,眼圈立刻一红,她站了起来,站在了柔嘉那边。
柔嘉抬头看了过去,见蕙兰红着眼眶十分委屈又有些小心翼翼。
从小到大只要蕙兰站在她的面前一定没有什么好事。
柔嘉别过了眼,吃着白音布提剥好的瓜子淡淡道:“蕙兰姐姐有事?”
蕙兰看着白音布提修长有力的手指缓慢有力的给柔嘉剥着瓜子,那漆黑细长的眼看也不看她一眼,既有着蒙古人的粗狂有力又有着满人贵族的斯文和贵气,比同龄的人都要沉稳有力。
蕙兰哭了起来:“妹妹,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
柔嘉都懒得搭理她了,不咸不淡道:“哦?姐姐做了什么?”
柔嘉这种态度叫蕙兰觉得被大大的侮辱到了,她暗暗咬牙,面上还是可怜的样子,却看向了白音布提道:“世子评评理,我前两日借了她的琴谱去看,不小心弄坏了,她便在太太那里说我的坏话,柔嘉这个人,看起来漂漂亮亮好像很善良,其实心里比谁都小心眼,比谁都厉害……”
白音布提抬起了头,眼里在没有一点看着柔嘉时候的温暖和柔软,眼底里透出的幽深和寒冷,看的蕙兰嘴里的话戛然而止,一时竟然说不下去了。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白音布提,也不知道白音布提从小到大的生活造就的他的内心其实阴暗而狠辣,唯独遇到的柔嘉是个例外,是个不同,面对柔嘉的时候他满身的戒备和阴冷才会去的干净。
而蕙兰不是柔嘉。
白音布提的声音仿佛是草原冬日刮过的风,吹在脸上却刺进了骨头里:“我觉得柔嘉是世上最好最善良最温暖的,而你这种说姐妹坏话的却是最可耻的!”
他的话一点情面都不留,而且看上去十分生气。
连玉蓉都愣住了,她听表姐说的家中一个庶女的婚事就是被她这样给搅黄的,说男人其实最不可靠,总容易亲信看上去更可怜的那一个,所以她才给惠兰出了这样的主意。
可是白音布提为什么这样不同?
玉蓉呆呆的看着白音布提,看他站了起来,冷冷的盯着蕙兰道:“你要是在敢在我面前说柔嘉的坏话,下一次就别怪我不客气!”
那样有力可靠,玉蓉的心忽然猛的跳了两下,一下子涨红了脸。
柔嘉拉了拉白音布提的手,拉着他坐下,白音布提脾气不好柔嘉其实一直都知道,又怕她气坏了自己身子,小声道:“你快坐下,这些都是小事,她就是跟我开玩笑的,我都习惯了。”
柔嘉柔软温暖的声音叫白音布提放松了下来,他又伸手照旧还是剥瓜子,一下一下的安静又温暖,仿佛刚刚的一切不过是错觉。
惠佳做了个和事佬,拉着蕙兰坐了回去,小声道:“你也真是的,从小到的,从来不长记性。”
弘历在前头也听见了动静,听刘福小声说了一遍,他站了起来走到了后面:“姐姐可有什么事?”
柔嘉看着弘历微微笑着,可眼神分明有些冰冷,一时到头大起来,这个弘历更是厉害还护短,她跟蕙兰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也不必叫弘历为她出头,连忙道:“没事没事,你去玩,不用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