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规矩是谁教的?”皇上看徐氏女不像是瞎的,可都多大会了,她怎么还静立着不动,连礼都不行。
范德江舔了舔唇,朝着湖心亭招手:“奴才叫她过来问问
。”他只管着御前,怎会晓得一小小嫔的规矩是谁教的?
见皇上招她见驾,徐雅琪有瞬间的心慌,右手紧握着墨玉笛,面上爬上了一抹红晕。
花裳都急了:“贵主,皇上叫您过去?”
“要你多嘴,”徐雅琪抿了抿唇,一双水眸更是湿润,碎步款款走出湖心亭,来到御辇前屈膝行礼:“嫔妾请皇上安。”
皇帝没有下辇,目光落在其拿着的那管墨玉笛上:“你这管墨玉笛?”
“回皇上的话,”徐雅琪以为皇上是听出了这墨玉笛的奇特之处,不禁有些欣喜,她喜欢的人果然非凡夫可比:“这管墨玉笛是嫔妾十岁整生时,家父所送。”
“依笛音可断,制这笛子的墨玉是出自青霞山,”皇帝冷嗤。
青霞山墨玉出产极少,千金难求。徐雅琪心里嘡啷一下子,手里的笛子变得十分烫手。她父亲……不会的,眼泪朦胧,不敢抬头去看皇上。
“起驾,”皇帝明显不高兴了。范德江扯着嗓子吟唱:“起驾,”瞥了一眼傻了的徐嫔,也不可怜她。
皇上在没被立为东宫前,整天玩耍那些个笛啊筝啊箫的,徐嫔就这点技艺还敢班门弄斧。她知道皇上管弦乐器里最精什么吗?
笛与筝。
说句毫不夸张的话,就这两样,天己都比不得皇上,只是皇上极少用器乐杀人。
李安好睡醒就听小雀儿说红莲妖再现,一开始没明白愣了下,后想起旧事不禁笑出声。舞文弄墨的皇七子,应是极精管弦乐器。徐嫔于笛上的造诣一般,不凡的是那笛子。会叫皇上感兴趣的,大概也就只有那管笛子。
“笑什么?”皇帝背手走进寝殿。
闻声,服了药睡了一觉,已轻松许多的李安好立时坐起下床,屈膝行礼:“午时臣妾不适,也没给皇上请安。这会臣妾好了,要补上。”
“你是懂规矩了,”皇帝上前,拉起她坐到床边:“转过脸来,让朕好好看看。”
李安好依言侧首仰起:“怎么样,气色是不是同往常一般?”
捏着她小巧的下巴,皇帝仔细看了看,后俯首在她还有点干的唇上啄了一下:“是恢复了不少,”放开她的下巴。
抿了抿唇,李安好将头靠在皇帝肩上:“红莲
湖的莲花仙,皇上有见着吗?”
皇帝冷笑:“莲花仙没见着,听音识宝笛算不算?”轻捻着她如珠的耳垂,“晚膳吃什么,朕有点饿了。”
“中午臣妾吩咐宝鹊准备了您爱吃的,”李安好给九娘打了个眼色,九娘立马退下,“晚膳还要有一刻,您先用一盅牛和汤,臣妾梳妆。”
“好,”皇帝收回手,后仰躺到了床上。李安好起身至妆奁前坐下,宝樱和宝乔忙上前。
看着纱帐顶,皇帝想到了过去,沉凝几息突然道:“元元,朕很久没碰管弦了。”
李安好眨了下眼睛,弯唇笑道:“臣妾母亲有留一把唐琴予臣妾,晚膳后,不知臣妾可否有幸与皇上合奏一曲?”
“《凤求凰》,”皇帝直接点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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