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轻嗤一笑:“老夫以为你们齐国将军府不太愿意看到两国公府结亲。”手摸着椅把,没觉出哪有异。这屋里有暗室,蹊跷就在这把凉了的太师椅上。
“国公爷说笑了,这怎么会呢?”杨朗在心中暗骂:“齐国将军府与两国公府的老祖宗都是跟着圣祖打天下的知己好友,有过命的情谊。两国公府好,我齐国将军府也会跟着好。”
“是吗?”镇国公不以为然地垂目磨着秃秃的指甲:“老夫怎么瞧着两国公府都岌岌可危了,你们齐国将军府却独占鳌头,”神色一收,抬眼看向面上笑意淡了的杨朗,沉着声一字一顿说道,“别让老夫查到南漠之事跟杨家有关,否则……”
屋内冷寂,杨朗敛目凝视着镇国公。
嘭一声,一掌拍在书案上,紫檀木书案瞬间四分五裂向外迸射,镇国公站起踏过面前的空地,进到杨朗一尺之地,狼目中透着狠戾:“谁也别想活,”冷哼一声,扭头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靠墙的书架,甩袖背手离开。
杨朗静立久久,直至侍卫来报镇国公已离开将军府,他才扯起唇角笑之。
墙面转动,身高六尺长相粗狂的魁梧中年男子走出暗室,紧皱一双吊梢眉看着地上的狼藉:“镇国公对齐国将军府生疑了。”多年未见,唐嵕的内劲是丝毫不逊于他。
“我昨天就说了,近来唐嵕和陈弦在朝上站队分明,”杨朗垂在身侧的双手被握得咯咯响:“全力拥护皇帝施政,比皇帝养的狗还殷勤。”
腮边紧实的肉鼓动着,杨嵊眼底起了波澜:“今天唐嵕已经来了一趟了,我回京之事怕是裹不实了。”
“大哥几时离开?”
“今晚。”
“那镇国公府?”
“唐嵕能知晓我归京,你以为镇国公府暗部力量几何?”
杨朗无言,心中气恨不已,脖子都粗了。
“不要轻举妄动。”
当晚皇帝在接到杨嵊出京的消息时,徒生一阵烦躁,就这么纵虎归山了,但却又不得不如此,后仰倚靠在龙椅上,闭目冥想。
坤宁宫里,李安好正准备休息,小雀儿就来禀报,“主子,范德江来请,皇上今儿歇在乾正殿。”
欲要为皇后更衣的宝樱、宝乔退至两旁。展开的双臂落下,李安好凝眉,最近皇上是怎么了?
“本宫知道了。”
九娘拿了披风为主子围上:“入秋了,晚间凉,娘娘小日子刚走得多注意点。”懿贵太妃用药半月身子不见好,眼瞧着前朝要动荡,主上自是愈发想要个健壮聪慧的皇子。
九娘能思及的,李安好又怎会想不到,只她有所疑惑,直觉这其中应还有旁的事。收拾了一番,出了坤宁宫坐上凤辇。到乾正殿时,皇上已没在大殿处理政务了。
方脸天乙领着一手捧水红色纱裙的宫女迎来:“娘娘,皇上在温池等您。”
再看那件水红色纱裙,李安好面上生热。进了寝殿,去了凤袍只余肚兜和亵裤,脱簪去饰散下发,穿上曳地对襟纱裙,往温池。
皇帝面朝温池入口,倚靠着玉壁,逮着一抹水红,不禁弯唇,看着人赤着玉足踩着升腾的白雾缓步走来,喉核滑动。
来到温池边,李安好并未急着去伺候皇帝,小心坐下,双足入池戏水,没一会,红霞晕染两腮更娇。皇帝见她不近身,也不恼,一头扎进水里,若游龙一般眨眼间就到了她跟前,出水伸手揽下她的脑袋,仰首逮住红唇。
成婚近两月,李安好少了些矜持,热情地回吻,情动时双手撑着他的肩下水,水红色的纱裙展于白雾蒙蒙的水面,衬得人似仙似妖。
从温池到寝殿,皇帝攻势不减,李安好是节节败退。在她故技重施又想装晕时,皇帝一口咬上她红透的耳垂。
激情退去,皇帝抚弄着妻子汗湿的额际,时不时地低头亲吻:“刚刚又想耍滑头。”声音低哑,入耳引得李安好骨头都酥了,娇嗔道,“您自个什么劲儿就没好好掂量过,臣妾受不住。”
嘬了一口她微肿的唇,皇帝宠溺笑之:“那你也不能总装晕。”
指头搓着男人冒了硬茬的下颚,李安好望进他深不见底的凤眸中:“妾身接手了后宫,您知道吗?”
“知道,”皇帝清楚她在指什么。
“臣妾吩咐了御膳房,每日二两鹿肉减去一半,”李安好瞅皇帝没有不高兴,不禁笑着抬起头在他鼻尖啄了一下。
头埋进妻子颈窝,皇帝侧首亲吻她的耳鬓:“元元,给我生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