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司空夏呼出一口气,扯下手套胡乱往额头擦拭了一下,一转身,就看到满脸忐忑、战战兢兢的陌生小孩看着她。
再看,何永安在很后面招了招手。
“怎么了这是?”司空夏滑到边上,不解的问道。
余白鼓起勇气说明了来意,有些词不达意的表示对这件事的后悔和抱歉,说完就等着对方发难。
却见司空夏忽如春风来般展眉一笑:“我还以为什么,没事,不是什么大事。”
余白呐呐的不知要说什么。
司空夏看向何永安笑道:“今天训的那么晚,吃了么。”
“还没,现在去饭堂估计只剩蔬菜盘了。”何永安才走过来说道:“你是在控体重吗?听说汤医生不让你吃饭。”
司空夏一摊手:“对啊,控了一周还没下去。”
“惨。”
“那你们连快去饭堂吧,好歹还能剩点水果。”司空夏说着想起了什么:“对了,听说你有队友出了2a+3t?这么拼是攒着上世青赛吗?”
“不清楚,你可以问问当事人。”何永安一笑,一指旁边的余白。
司空夏惊讶道:“原来是你啊。”
“……是,是我。”
“真不错,男单这个年纪出2a+3t进度算快了,继续加油,现在成年组一线选手人手一个3a,青年组也不遑多让,要是想争夺世青赛名额,还要再努力一些,和你何师兄多学习,这可是大奖赛总冠军得主。”
这中隐隐约约吹捧的调皮劲,让何永安又无奈又好笑:“哈哈说啥啊你,走了走了,你继续训练吧。”
余白被师兄拉走的时候还有点迷糊,直到走出冰上训练场,才叹道:“师姐好温柔啊……”
被教练惩罚时他还能压住情绪,此时被当事人一安抚,那愧疚感顿时腾升到顶点。
而何永安摇摇头,显然这话题被故意偏移了几万公里,估计是不想谈这事。
——她真的无所谓吗?
她没有表现的那么无所谓,当然也没有陆教练对待的那么敏感。
司空夏侧靠在挡板上看着他们离开,下意识想找手机时,才忽然想起在前天,手机就已经又又又一次被陆教练没收了。
之前都是用手机记录训练情况,现在转而用笔记本真的好难习惯,她也不敢把新买的平板拿过来,免得又被没收。
是呢。
就算那天只看到了那么一篇,就被教练立刻没收手机,但她非常清楚,媒体的火上浇油、拱火行为是拿手好戏,有那么好的素材怎么可能不加以利用。
而选手进入成年组后仿佛脱离了新手保护村,赛场如战场,看不顺眼她的人也会越来越多。
那么后续的情况,她也能从庄慧月的神色中猜出来了。
原来不是因为膝盖负伤导致的兴趣缺缺,温妮莎俄才没有和她们赛后聚会、晚宴互动……
可能这就是成长吧,无论是基于什么原因,短暂的休赛季过后,大家就成这样了。
司空夏一推挡板,在斑驳的冰盘上滑速越来越快,渺小而单薄的影子落在了身后。
整整两天她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如果每次各中糟糕的情绪都要去解决、去和解、去压制,那大佬们有多少时间都不够用吧?
负面情绪是无所谓解决不解决的虚无。
要做的,是在各中不同的情绪下——无论是被阴沉天气所影响,还是一觉醒来情绪忽然低落,亦或者单纯调动不了充沛的情绪。
也要依旧保持清醒的头脑,冷静、稳定、坚定的踏上战场。
“刷拉!”
迅猛的风声掠过脸庞,三圈半的旋转旋转轴心稳固,高远度依旧充满着一往无前的凶猛气势——
既然要搞我心态,那就看谁更胜一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