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储瑾瑜摇了摇头,意识到这不?是在她们的房中,这里还有两个外人,储瑾瑜慢慢地松开了花漓漾,转而将她的手?紧紧地握在手中,又不?放心地上下打量:“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有啊。”花漓漾努了努嘴,刚想要说刚刚储瑾瑜抱她太紧,勒得她有些不?舒服,可刚张开?嘴,话还未出口,便看到储瑾瑜一脸紧张担忧地望着她,双眉紧蹙,眸色深沉,急切地问:“哪里不?舒服?”
“没没事,我开?玩笑的啦。”花漓漾扬了扬嘴角,却发现完全笑不?出来,“真的没事,别担心。”
“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说,知道吗?”储瑾瑜抿了抿唇,望着花漓漾眼睛依旧一眨不眨地,很?认真地道。
“嗯嗯!”花漓漾立刻乖巧地点头,却是左耳进右耳出,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储瑾瑜刚刚对花漓漾的紧张不?仅有些吓到了花漓漾,更是将孤竹书禹和孤竹书洛的目光也吸引到了花漓漾的身上,仿佛花漓漾真的得了什么重病一般。
这一看不?要紧,孤竹书洛在花漓漾身上倒真看出了些什么,可就像刚刚的储瑾瑜一般,又像是幻觉。
有那么一瞬间,孤竹书洛在花漓漾的身上看到了储殊词的影子,或者说不是储殊词,而是和储殊词长得有些相像的一个女子。
女子身着白色冕服,冕服上绣着金色腾龙,像是帝王服,最让她讶异的是女子那一双幽深红眸,宛若沁了血的夜明珠。
孤竹书洛摇了摇头,再望过去什么也没有,花漓漾还是花漓漾,那道虚影像是闪电照在她的身上,给视觉上带来的残影错觉。
储瑾瑜注意到孤竹书洛的视线,还未舒展开?的眉眼又微微皱起,却也没有多言,只是不动声色地移了移脚步,将花漓漾挡在她的身后。
“哄!”窗外又响起了一声惊天雷声,电闪雷鸣中,大雨倾盆而下,雨滴细细密密点点连线,形成一块块雨布,最后砸在雪上,地上,雪融化得更快了。
几?人走到门口,望着院中的雨和雪,神情都有些严肃,便是花漓漾也皱起了眉头。
先是连续几天的大雪,雪才刚停
,还未融化,这暴雨又来了,也不?知会下多久。渠阳一向是气候极佳的地方,如?今却雨雪异常,其他地方更不用多说。
如?今三国面上维持着风平浪静,暗处不?论藏了多少波涛汹涌,但也都想过一个安安稳稳的年,即便是之前在朝堂上大刀阔斧的太后,最近也安静了不?少,一切只等着年后再说。
可他们想平安过年,老?天却见不?得他们安稳。
原先的暴雪,储瑾瑜只是担心会对偏远山区带来影响,她也命人将山区人全部转移,可这暴雨若是也像之前的雪一样下上个几天,要转移的不?仅是山区,沿河沿海地方的人也要悉数转走。可人数这么多,且终黎国内的平原之地也不?多,突然涌入大量其他地方的百姓,不?论是居住之所,亦或者饮食之物,怕都会有不?少的短缺。
储瑾瑜想得到,其他人自然也都想到了。
年初就这般多灾多难,也不?知是不是有什么预示。
雨下得太大,且越来越大,毫无停下来的迹象,无法?,储瑾瑜和花漓漾只能在府中住下,孤竹书禹也留在了公主府。
晚上回房之后,储瑾瑜连夜部署,信一封一封地由白蔹传到各地,直至天边微微亮,储瑾瑜才疲乏地放下笔,而躺在软塌上的花漓漾早已睡得酣熟。
昨夜储瑾瑜让花漓漾回房睡,她一时半会儿也忙不?完,花漓漾却硬是要陪着她,最后熬不过靠在她的肩上睡着了。
未免将花漓漾吵醒,储瑾瑜便将她放在了书房的软塌上,其实也是为了安心,她舍不?得让花漓漾离她太远。
望着花漓漾的睡颜,储瑾瑜一直紧绷着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唇角微微上扬,慢慢俯下身在花漓漾的额头落下轻轻一吻,随后心满意足地在她身边躺下。
“瑾瑜”许是储瑾瑜的身上有些凉,花漓漾刚一触上便缩了缩手,下一刻却紧紧地抱住,半个身体靠在她的身上,双睫微颤,终是没有睁开?,只轻声呢喃地唤了声,侧过脸窝在储瑾瑜的肩头,又睡了过去。
“晚安。”储瑾瑜黑眸清亮又透彻,望着花漓漾微微漾起了眼波,轻声道了晚安后,慢慢地合上了眼。
暴雨下了一整夜,翌日,
储瑾瑜和花漓漾在雨声中慢慢转醒。或许是朦胧的雨意让人起了惰意,昏暗的光线下的呢喃轻语,更像是催眠曲,迷迷糊糊间两人又睡了过去,直至晌午才起身。
这一起,早、午膳便算做一起了。
与她们不同,早上孤竹书禹冒着大雨赶了回去,给她们留话,待天色转好,一定亲自登门拜访,再好好地聚一聚。
孤竹书洛像是与往日无异,上午命人来她们的院中看了几?次,知她们还未起,便也没做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