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他……他……呃啊——”
咔嚓一声,他的右胳膊被拧断了,疼的直冒冷汗……一片尖锐的木板从他手中脱落。
鬼七松了他的下巴,抓起他的左手轻轻一拧!
姜千隐发出变了音的哀嚎……
静静等他缓过劲儿来,鬼七才问:“那他是怎么死的?”
经过这一遭折腾,姜千隐已经完全没有反抗的心思了。
他全身抖如筛糠,看怪物一样看着面前的女子:“你……你果真是……宿邱的徒弟——”
这简直是废话,鬼七恼怒地甩了他一巴掌,打得他口鼻出血。
姜千隐不敢别的了,老老实实交代:“宿邱不是被我们烧死的——他硬凭着一股蛮力,在地道顶上打出好几个口子——但我们人多,始终把他困在里面……后来,他自己走了出来,站在院中央……一掌掏进了自己的心窝……就那么死了……”
话音刚落,鬼七发出撕心裂肺的怒吼……
她手僵成爪,狠狠插进了姜千隐的胸口——
血流出来的时候,她的眼睛也模糊了……
她想起那,师父将她藏在地道里,再三叮嘱:“不要出去,等我回来!”
然而,外面的官兵守了两也不走,她辟谷术练的不好,就快撑不下去了。
师父就在那晚上回来的,他进地道时,她刚从昏迷中醒来。
外面人嘶吼着,在唯一的出口堆柴点火——烟雾蔓进来……
师父面无惧色,从怀里掏出一只冷透聊烧饼……
饿了两,鬼七三两口就吃下去了,咀嚼着最后一口时,她才想起:“师父,你吃了吗?”
师父没话,伸手认真擦去她脸上的污迹,自责道:“忘了带水!”
她突然觉得很委屈,一头扎进师父怀里哭了起来:“我不渴……师父……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那个怀抱里有浓重的血腥味,却依然温暖……
后面就不记得了——鬼七懊恼地从尸体上抽回手。
从姜千隐的叙述中,她大概了解了事情经过。
只是,短暂的惭愧过后,是深深的焦急……
她觉得自己一定错过了什么……
非常非常重要的东西。
否则,她不会放任师父一个人孤零零地死!
而且这样活着,比死还难受!
鬼七瘫倒在地,绞尽脑汁地想着……
为什么苟且偷生,为什么没随师父去?
紧接着,她一抬头,看见了一身白衣的师父。
这件衣服是她亲手选的,师父经常穿着……死的那也穿着!
她哽咽着站起来,慢慢走过去,伸手触了触被血染红的胸襟……
“师父,你……怎么能丢下我?”
她知道自己被惯坏了,索性蛮横下去:“我恨你——我再也不理你了!”
师父笑了,如阳春白雪:“那我走吧,免得惹七生气!”
鬼七已经哭起来了,她一把抱住师父,发风似的在他肩上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