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的是,这些琉璃城的凡修一拥而上,将凌酒酒围住时,还七嘴八舌地说着“欢迎仪式太寒酸了,若不是城主吩咐,绝不可能这么敷衍!”
天阙峰的仙鹤凝望着处处豪华的琉璃城,回想起穷出了名的天阙峰,抬脸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不让悲伤逆流成河。
岳瑛和城众们你一言我一语,夸着“城主越发高大威猛,风度翩翩”,“城主会骑仙鹤,当真像极神仙”,又埋怨着“女郎怎可如此单薄,比郎君还瘦削”,“怎得回城还穿这样厚,琉璃城暖和着哩”。
没人问她修为如何,在琉璃城众人眼里,这是最微不足道的事情。
他们早就知道城主场场考试都是第一名,还是天才,但——
就算不是又如何?他们还不舍得城主去修炼吃苦呢!
众人簇拥着凌酒酒,也没有冷落谢翎翎,甚至有几个憨憨郎君羞涩地夸谢翎翎长得漂亮,定会讨女郎欢心,腰细臀翘好生养,将来必定嫁的好。
论憨,谢翎翎也不输旁人,开朗的妖修听后不觉得被冒犯,反而开心骄傲地立起来毛耳朵,十分自来熟地跟近卫们聊起来合欢宗的撩妹法门。
虽说是凌酒酒和谢翎翎的任务是采购灵石,但岳瑛早在接到凌酒酒传讯时就将一切打点好,一下午时间,凌酒酒和谢翎翎都在城中转悠。
小孩子趴在窗户上看到凌酒酒,如一个个糯米丸子样下锅似的,扑出来抱着她的腿,奶兮兮地喊着:“城主城主,你回来啦!”
凌酒酒笑吟吟地从乾坤戒里掏出灵株编的小蝴蝶、小螳螂,又温柔地摸摸他们的头,这才让小家伙们放开手。
摊贩见了都笑眯了眼,硬要塞小吃和小玩意给凌酒酒,拉着她的手嘱咐她不用事事掐尖,累瘦了身子,又八卦兮兮打听有没有属意的郎君,重点表扬了那位姬沉郎君就不错。
听到姬沉,她心里又甜又气,只得耐心听着,又一再保证将子嗣的事情放在心上,这才脱了身。
岳瑛却似受到了启发,她爽利地拉住凌酒酒,看着她手腕的红线,快乐地问:“城主,告诉岳姨,红线另一半在姬沉郎君那里吧。”
凌酒酒没想到岳姨眼这么尖,只好乖乖点头。
岳瑛笑得不见眼,欣慰地叹口气,对着身后一群佯装守卫实则窃听的憨憨近卫点点头,引得身后一阵压抑欢呼,她才道:“这次,姬沉郎君怎么没有一同回来?”
回到琉璃城就是回了家,凌酒酒放松许多,便努努嘴,小声道:“他忙,不管他。”
岳瑛早就娶了夫郎,哪里看不出这对小情侣闹了矛盾。
她不赞同地摇摇头,苦口婆心道:“酒酒,你是女郎,就要有女郎的风度,平时让着郎君些。”
“岳相说得对”憨憨近卫们也不装置身事外了,异口同声地附和道。
谢翎翎第一次接受这样的文化冲击,茫然地小耳朵无处安放。
岳瑛又给了凌酒酒一个台阶,掏出一枚黑色玉碟,道:“再忙,吃饭的时间总归有,你喊小姬来吃顿便饭。他御剑快得很。”
凌酒酒发现了华点:“……等等,岳姨,你怎么会有姬沉的玉碟,你还知道他御剑?”
那个教凌酒酒扎兔子灯。祝逸轩的远房亲戚。近卫嘿嘿一笑,他不愧是凌酒酒和姬沉的粉头,热情地为正主解惑道:“卖琉璃桌椅的店是岳相的夫郎开的呀!”
岳瑛悻悻地挠了挠头,超大声笑笑掩饰尴尬,道:“太巧了,真是太巧了。”
凌酒酒:……
她怀疑琉璃城的城众们下了很大一盘棋,但是她没有证据。
下一秒,岳瑛不给凌酒酒反对的时间,将玉碟折断,摆在凌酒酒面前。
岳瑛和近卫们太了解凌酒酒,看着她满眼抗拒,实则绞着手指跃跃欲试,干脆替她说了开场白:“姬沉郎君,酒酒喊你回家吃饭!”
“酒酒?不生我的气了?”玉碟那头郎君的声音伴着呼啸风声传来。
凌酒酒:?
我不是我没有你们别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