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石时而停留在树的根须,时而试探树髓最深处,想尽办法滋润树,让树绵软下来。
山满心只有一个念头,便是要跟树紧密契合。
月光朦胧,隐去清辉,没有留下树身不由己的影子,却无法树枝树叶掩盖窸窣的声响。
脆水声,抑扬的拍打,女郎如泣如诉,还有郎君的低哄,流转在帷帐内。
对了,还有四角愈发急促的铃铛脆响。
凌酒酒只能说出破碎的音节,道:“姬沉,姬沉……”
树已经不堪风雨,不知哀求山快些,或是慢些才好。
姬沉看着泪眼婆娑的女郎,将她的婉转哭诉吞入腹中。
急促的铃音响起,令人怀疑铃铛是不是要被震碎了。
终于,在山石的又一次抵死撞1击里,滚烫的山髓和树髓融为一体。
万籁俱寂,只余粗重的喘息。
凌酒酒一身薄汗,浑身脱力地爬在姬沉胸口。姬沉满脸餍足,一手顺着她流畅的腰线摩挲,一手不厌其烦地把玩着她的小手。
姬沉指尖一转,从被扔出帷帐的喜袍中牵出一段红线,熟练地系在她的手腕,连打十个死结。
他本想邀请凌酒酒给自己绑上,见女郎实在没有力气,则退而求其次,自己给自己绑好。
姬沉拇指拨弄着凌酒酒细细手腕上的三圈红线,满意地笑了笑——
剖白过心际,亲吻过,也彼此拥有过。
凌酒酒总算缓了过来,白茫茫一片的意识也彻底回笼。
她垂眼看着自己的和姬沉的手腕,糯糯地问:“为什么要绑三根呀?”
姬沉望着呆呼呼的女郎,抬起她的皓腕吻了一下,神神秘秘道:“以后告诉你。”
日子还很长,凌酒酒也没有计较,只就着他的肩窝蹭了蹭,娇娇地使唤姬沉:“浑身黏黏的不舒服,给我下个清尘诀吧。”
温软的触感一路蔓延,烈火再次在身体里复燃。
姬沉眸色幽深,对着一无所觉的凌酒酒,别有深意道:“酒酒,那处还疼吗?”
凌酒酒以为姬沉良心发现,念及方才姬沉逼她说了许多混账话,又一直一直不肯停,便忽而娇气起来,瓮声瓮气,故意道:“疼,你太久了。”
可刚说完,转念想起姬沉的处处温柔和自制,再加上后面的确不疼,她也很欢喜,才不忍心地补充道:“其实也没有很疼啦,就一点点。”
姬沉将娇软的女郎放稳,蹭了蹭她的脸颊,退后一点,道:“给你吹吹。”
凌酒酒:?
很快,她就身体力行地明白了姬沉口中“吹吹”的意思。
树枝胡乱蹬踢,而后被山风轻而易举地困住,只能不住地乱颤。
凌酒酒杏眼含泪,道:“不疼了,你上来……嘤!”
铃铛又开始阵阵脆鸣,浪潮一阵阵。
这一夜注定是长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