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珩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他才开口:“自始至终,本宫不过是把她当作自己的妹妹看待,从没有非分之想,也不敢有非分之想,等皇祖母回京,本宫会跟皇祖母说个明白,还给她一个清白,她喜欢本宫,本宫知道,长痛不如短痛,本宫会跟她说清楚的,也会让她断了念想。”
时曦轻笑,淡淡开口:“太子殿下还是低估凌知薇对你的感情了。”
此刻,百花楼这边。
非晚易了容,进了一个房间,看着正拨弄着琴弦的陆韦,她轻笑一声,说:“殿下怎么来了?还非得叫上我,我在坊间听闻,重王殿下不知受了什么,昏迷不醒,还被神医诊断,是因为去了风花雪月之地太多,我还以为殿下日后不再敢来了,没想到殿下倒是胆子大,竟又跑了过来……”
拨弄琴弦的手停住,陆韦抬眼看向她:“什么神医?本王看不过是江湖术士,胡乱诊断的,这些可是信不得的,怎么?你也信这些?传言如流水,是非黑白,谁能分的清?”
非晚点了点头:“重王殿下说的也是,我确实不应该信这些。”
陆韦手压在琴弦上,琴弦被迫发出巨大的声音,他站了起来,向非晚走去,他长臂一伸,拦住她细如柳条的腰肢,让她被迫凑近自己。
陆韦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温热的气息吐在她脸上:“告诉本王,前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非晚瞳孔震动:“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本王什么意思?你不懂?”
陆韦一脸阴沉,反观鱼非晚却是一脸轻松:“为何我要懂?殿下想说什么,就别拐弯抹角的了,就直截了当的说吧。”
见她如此,陆韦心中的怀疑逐渐消除,不过还是问了出来:“前日,在寻心湖游湖,你跟太子殿下是不是串通好的?想要将我一军。”
“跟太子殿下串通?我根本就不认识太子殿下,何来的串通一说?莫不是重王殿下自己噫想的。”
陆韦轻喝:“呵……是吗?那本王为何会看到你与太子殿下眉来眼去,看着好生熟悉的模样,而且我与太子向来也不怎么联系,他为何能知道本王的行踪,你觉得这些本王不该怀疑吗?”
挣脱开他的怀抱,非晚走到一旁:“重王殿下的名声早在坊间传开了,只要稍微留意一下,就能知道重王殿下的行踪,这没什么好好奇的,还不是重王殿下您的错,非得把自己浪荡的名声传开,这能怪得了我吗?”
陆韦看着她,眯了眯眼睛,半晌后,说:“本王酒量虽不算好,可前日的那些酒起码不会让本王睡上一天一夜,本王真的很匪夷所思啊。”
“没什么好匪夷所思,可能就真只是累了想休息吧,对了……”知道不能在这个话题继续说了,再继续恐怕就露馅了,非晚赶忙转了话题:“我想请重王殿下认的东西……”
“什么东西?”
非晚从衣襟里拿出来半块玉佩,放在手心上,举到他眼下:“殿下看看,可认识?”
陆韦目光一瞥,见是一个半块玉佩,他皱眉疑惑:“怎么会是半块玉佩?本王不认得这个。”
“真的……不认得吗?”
非晚将手上的玉佩往前递了几分:“殿下仔细瞧瞧,或许就真的认识呢?”
见她如此执着,陆韦勉强又凑近看了两眼,似是想起什么来,他突然大叫道:“这不是本王那个玉佩吗?怎么会在你这里?你去本王府里偷本王东西了?”
非晚:“……”
这人的确是有点傻,要是他真是凶手,她以后都不敢相信她自己的判断了。
扯谎起来,非晚脸不红心不跳:“昨日,我在当铺看到了这个玉佩,我瞧着好看,扔了可惜,便拿回来了,我想着重王殿下见多识广,或许能认出这块玉呢?”
拿起那块玉,放在眼前看,陆韦说:“这块玉本王有点印象,不过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碎的了,本王一般都把这些玉佩交给下人来打理,下人们见这个是好东西,可能想着能换些银两,便去当铺当了吧。”
非晚上下打量他几眼:“什么时候,重王殿下如此善解人意,体恤下人了?”
陆韦说:“本王一直都很体恤下人的好吗?只不过不管本王多努力,父皇总是很器重太子,从未正眼看过本王,如果父皇器重我,我怎么会如此?”
说到这里,陆韦不免苦笑了两声。
看着他这样,非晚心里不禁流露出一丝心酸,过了半晌,才说:“既然陛下不器重你,那你便做好自己就好了,又不是非得要表现出浪荡的模样,你这样做,只能让你父皇觉得你不行。”
“做我自己?”听到这话,陆韦竟然笑了起来,他走到非晚面前,伸手勾住她细尖的下巴:“你是第一个这样跟本王说这样的话的人,以前还从未有人跟我说过,就连我的母妃不过是训斥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