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死了很久的人。”
“一个陛下永远也得不到的人。”
一个宫人从外面走进来,手中捧的是一副画卷,黎王朝她点头示意,她便将画卷展于众人眼前。
画卷上的女人,身姿窈窕且蹁跹,面容姣好若飞仙,皇帝只看了一眼,便认出了她是何人,只是紧咬着唇角不去看她,皇帝不肯承认与她相交的一段过往,哪怕夜半梦回时常常会得她入梦。
黎王苏怀岷一语惊醒梦中人:
“父皇不认识她吗?”
在黎王的示意下,捧着画卷的宫人又往前挪动了几丈,离皇帝越来越近,却被他仓促喊停:
“不认识,朕不认得这个人。”
“黎王,你到底想要什么?”
黎王苏怀岷,天子眼前的宫人却在此时缓缓抬起一张脸,眸中含泪,抓住了天子四处躲避的眼神,喊道:
“父皇。”
皇帝被这声“父皇”震惊了,定睛去看那宫人
的脸,才发现她竟然是自己的。。。。。。
“月蓓。”
天子子嗣并不繁茂,但亦有子四五个,女儿也有七八个,因而她从未想过要将月蓓接回宫中,给她公主的殊荣。
毕竟认回一个无关紧要的女儿,便极有可能需要抖落一段当今绝不想被深挖的过往。
不过,眼下情况有变。
黎王苏怀岷施施然与月蓓一起跪立在天子驾前:
“父皇,月蓓需要一个名分。”
帝王直视黎王的眼,他眼中分明有未及褪去的戏谑,可他口口声声所说却是凛然正义:
“父皇,月蓓终归是您的血脉,您真正的血脉。”
也许也是大雍朝唯一的公主。
自黎王苏怀岷之后,许多年里,中宫没有孕育自己的子嗣,便不会允许有宫妃先她之前诞下子嗣。待到皇后娘娘费尽千辛万苦诞下嫡子,封为太子,中宫有了最大的倚仗,便对后宫中有些事情看淡了。
其后无论是哪位妃嫔诞下子嗣,中宫都会亲自探望,备下厚礼,悉心关怀。
中宫身边的孙嬷嬷曾经问过她:
“娘娘明知这些宫妃是不可能诞下皇帝的骨血的,为何还要留着那些孽障?”
中宫毕竟是中宫,她的眼见总要比一个嬷嬷远一些:
“若这宫中只有太子一个孩子,难免会招人眼舌,会让人质疑陛下的能力。本宫拿捏着这些人的把柄,他们将来若不能为太子所用,也翻不出太子的手心去。”
皇后娘娘想起那段过往
,不由将目光久久停滞在黎王苏怀岷的身上:
从始至终,她的眼中钉,肉中刺,唯有一个黎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