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某说明白些吗?那好,某便让你死心。”桑榆看了一眼他的手腕,轻嗤道:“你的左手手腕呈现扭曲状,虽然能动弹,但行动起来会有些拘束,是你反复错被反复折断的缘故吧?受到责罚不去报官,反而在这里搬弄是非,说明你犯错的错见不得光,难道不是待罪之人吗?”
不等他回答,桑榆又道:“让某猜测一二,是不是你的上头给你下了死命令,叫你一定要捣毁县衙,你才会如此激愤,妄想利用百姓的纯善来达成目的?真难道不是在信口雌黄吗?”
“你胡说!”那壮汉似乎被说中了心事,狠狠地瞪了桑榆一眼。
“有没有说中直接喊一个大夫瞧上一眼便是。”桑榆淡淡道:“除非你心虚。”
那壮汉左手下意识地往身后撇去,他这一番不自觉的动作让百姓怀疑的眼神更加炙烈了。
壮汉呼吸变的急促起来,看着桑榆的目光像是毒蛇一般狰狞,桑
榆丝毫不惧,泛着寒光的眸子冷冷地看着他。
突然,他趁众人不注意,拳头一挥,就要砸向桑榆的脸。
桑榆和那壮汉一个瘦小、一个高大,后者一拳砸过去,前者的脸要塌掉一半。
“啊!”众人大呼起来,不忍见这个小娘子被砸的面部全非。
“哼!”一声轻哼在桑榆的耳畔响起。
那壮汉带着风的拳头还没落到桑榆的脸上,一道寒光便划破他的胳膊。
“啊啊啊!”歇斯底里的叫声在壮汉口中吐出,随即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众人抬眼一看,那壮汉的胳膊从肩膀被被砍了下来落在一旁,手指还在抖动着,而那壮汉被一脚踢翻,正在地上大喊大叫。
桑榆的眉头微不可见地蹙起,脸上依旧是清冷,似乎刚才的变故没有对她产生任何威胁,“好大的胆子,既然你想死,某便成全你。”
那壮汉的脸上冷汗直冒,压根儿没有听见桑榆的话,在场的百姓生出了一股寒意,很多人在想她会不会真的动手。
桑榆冷声道:“杀了他!”
“喏。”娄大面无表情地答应一声,提着滴血的刀走向那壮汉,在他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缓缓举起。
“不不,别杀我,我错了。”壮汉顾不上手臂的疼痛,死亡的恐惧来的缓慢又急促,毫不留情地剥夺了他的理智,他不断地求饶起来。
娄大仿佛听不见似的,横刀瞬间劈下。
“啊啊啊!”百姓再次尖叫起来,四溅的鲜
血给他们带来的极大的视觉冲击,他们在这一刻终于畏惧了。
董大满扶着谈明府,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看着桑榆的眼神充满了惊叹,谁能想到这个与尸体打交道,从来将死者居于高位的小娘子会轻易地要了一个人的性命。
“呵!盛世任政,乱世重典。”谈明府缓缓开口,“此女堪为大用。”
和自己一味地躲藏逃避相比,桑榆的做法才是正确的,忍让和逃避不能让愚昧退却,重刑却可以。
没有人看见桑榆背在身后的手死死地攥紧,几乎要嵌进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