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莫恼。”谢先生开口道:“他们身边只有这些人,对宣城也不熟悉,想必逃不出我们的手心。”
“他自然逃不掉。”南王世子冷笑一声,“来人!给吾挨家挨户的搜,一只蚂蚁都不许放过!一定要找到他们,吾要他们亲眼看着吾拿下长安!”
谢先生想了想,耐心劝道:“世子,他们成不了大事,如今城中人心不稳,当以安抚民心为要事,不易大动干戈。”
宣城人并不是全部服从南王世子的,城中不乏有理智之人,南王世子拥兵自重、对峙长安的消息一经传出,已经有不少旧臣和学子跪在南王府门前请愿了。
他们都是已经还乡的老臣,甚至还是前朝遗臣,虽然致仕,话语权还是有的,哪个背后不站着一些世家权臣,当真是打不得、骂不得、撵不得。
若是此时再为了崔叙兴师动众地搜寻,难免会落下口舌。
“怕甚?”南王世子一点儿也听不进去,“这江南已经是吾的天下了,还怕几个文人?他们想闹就随他们,等到吾坐上皇位,他们自然无话可说。”
谢先生还是有些不赞同,“可……”
“谢先生!”南王世子打断了他的话,眼神森冷,面带不满,“吾方才不曾问你,岑先生是怎么回事?他何时被抓?又何时被救?”?谢先生一顿,猛地意识到南王世子这是对他怀疑了,忙道:“也是前两日才收到的消息,岑先生一
直忙于兵器之事,为了能帮世子与突厥搭上关系,只身去了处月部落,后不小心落入崔叙之手,我们埋在长安的暗线得知了消息,很快将他救出,他不曾受到过刑罚。”
这是在告诉南王世子岑先生没有被用刑,也就没有透露出任何消息。
南王世子脸色好看了些,“没事就好,岑先生和谢先生一样,都是吾的左膀右臂,吾不忍你们任何一人出事,既然岑先生无碍,等他回来就送回府中修养吧,吾也好亲自去问候一番。”
谢先生微微一笑,拱手道:“某替岑贤弟谢过世子。”
“不必如此。”南王世子摆摆手,“既然岑先生无碍,那长安不足为惧,崔叙吾是一定要抓的,谢先生就莫要劝了。”
“喏。”谢先生低头,表现的十分顺从。
在南王世子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眼睛异常闪烁,南王世子果然怀疑了,他本就是多疑之人,岑先生之事和崔叙的话还是在他的心里留下了印记,此番是想试探自己,若自己再劝就是不识抬举了。
罢了罢了,南王世子有野心,有魄力,可惜到底差了几分稳重,也不知当时选择他是对还是错?
好在最重要的事他们瞒的死死的,如今万事具备,就等着长安城的临门一脚了。
在这段时间里,还是顺着他点为好,谢先生在心中暗暗做了决定。
……
泾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