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夫妻的脸色瞬间惨白,季夫人摇摇晃晃地走到孙都尉面前,一把拽掉他口中的脏布,厉声问道:“她说的可是真的?”
猛地被拽下堵嘴的东西,孙都尉不舒服地咳嗽了两声,抬头看了颤抖着唇角的季家夫妻一眼,眼神最终落在了桑榆的身上,“原来是你这个小娘子。”
桑榆淡淡地回道:“某乃大理寺评事,你该称呼某为桑评事。”
“呵!”孙都尉不屑道:“一个黄毛丫头罢了,怎可与男儿同朝为官,圣人果然老眼昏花,这等荒唐事都做的出来。”
“砰!”地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在孙都尉的身上响起——他被狠狠地踹
倒在地。
赵都尉面无表情地收回脚,侧身拱了拱手,“圣人岂是你这等背信弃义的小人妄议的。”
“你……”孙都尉大怒,他贵为南王府的都尉,又是南王世子最信赖之人,还不曾有人敢对他如此无理,这帮胆大包天的刁民,简直是在找死。
“你告诉我,我儿到底是不是你杀的?”季夫人突然爆发出惊人的臂力,她一把拉住孙都尉,揪着他的双肩喊道:“你说啊!”
“滚开!你这个疯婆子!”孙都尉吼道,他是武将,常年身居高位,即使被绑着,也毫不示弱,发起火来还是有些气势的。
季夫人被他吼到麻木,瘫软在地上。
桑榆再次挥挥手,一个矮小的男子被大理寺的侍卫提了上来,侍卫微不可见地对桑榆点了点头,此人正是之前妄想去通风报信的细作,被桑榆抓了个正着。
此时被提上来的细作浑身是血,一看就是受到了不小的刑罚,大理寺的侍卫有擅审讯的,撬开一个散布谣言的小人的嘴简直是小事一桩。
“你认识此人吧?他是谁?”桑榆就当看不见他身上的血似的,问的轻巧又随意。
那细作气息不稳,想来被折腾的不轻,看着桑榆的眼神面露恐惧,哆嗦着道:“他是……南王府的孙都尉。”
孙都尉嗤笑一声,“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宵小,也敢指认某?”
“孙都尉,你还是招了吧。”桑榆长叹一声,“你知道,某
手里是有证人的。”
孙都尉顿了顿,面露厌恶,“是那个贪生怕死的胆小鬼?没想到某竟然会载在了他的手里。”
随着他话音落下,晏奎就被折冲府兵压了上来,府兵没有一丝客气的意思,直接将他按跪在了桑榆等人的面前。
他的状况很不好,身上虽然是干净整洁的,可样貌却很狼狈,面对众人不解和疑惑的眼神,他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带着绝望和颓然。
“引蛇出洞是吗?”晏奎声音沙哑,“你们早就知道了。”
虽然是问话,可是他的语气十分肯定,已经认定了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