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锦书抬手,满脸羞赧地回抱住了百里谦,温声软语道:“你去吧,我一定好好照顾自己。”
“咳咳!”周良才突然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点疼,嗓子也呛的厉害,他撇过脸,发现黑脸侍卫也同样转过身,神色紧绷、眉眼严肃,黝黑的脸上浮现出可疑的红晕。
周良才:“……”
哦吼,瞧他发现了什么?这位竟然还是一个清白无辜的小郎君!
这一夜,隋县一处客栈的烛火亮了整夜,百里谦和周良才等人商讨了一晚上,柳锦书忍住羞涩,打起精神和他们确定行程。
鸡鸣时分,他们总算大概推测出了路线,相见朝廷的钦差,只要按照官道走就行了,总能遇到,与他们相比百里谦要去的地方更加危险。
周良才带着大理寺的侍卫,赌咒发誓了半天,保证会以性命为重,不叫柳锦书掉一根头发,才与百里谦分别,转身北上。
而百里谦则带着两个大理寺的侍卫取道洪州、在洪州耽误了几日,赶在关键时刻回到了宣城。
“原先我不知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你既然已经置身事外,又何必再回来呢?”崔叙果然很不赞同,“你洪州一样可以帮我。”
“不一样。”百里谦不善说辞,之前的解释尽了全部口舌,现在只说了句,“你需要我。”
崔叙怔了一下,呢喃道:“确是如此。”
要说他不需要百里谦那是空话,百里谦是他的师兄,也是他最信赖的
人之一,早在他还在国子监读书的时候,百里谦就已经在宋先生和升平长公主的安排下进入了大理寺。
等到崔叙进大理寺的时候,他已经是大理寺的寺直了,两人在大理寺季友伯兄、肝胆相照,只需一个眼神,百里谦便能知晓崔叙的想法。
可以说,在崔叙刚进入大理寺适应的期间,百里谦的功劳不可磨却。
在宣城的时候,崔叙无数次地想着,若是百里谦也在这里,想来他能大胆一些,不至于这般被动。
如今他冒着危险也要回来,崔叙悬着的心心莫名落下了许多,“既然如此,那咱们兄弟联手,将这天捅破了也未尝不可!”
百里谦淡然一笑,沉默着点了点头。
这次回江南,他本来也没想着要安稳度过,百里一门的仇要报,他挚爱的人也要守住,他百里谦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在阿耶的保护下、苟且偷生的小儿郎了。
窦玉成看着两人亲善友爱的样子心生羡慕,不知为何想到了自己的兄长,仔细想想他之前闯祸,也是兄长护着他的,被人惦记的感觉真好啊!
就在这时,院子门外传来了窸窣声,是有人来了,众人便暂停了交谈。
“捅破大兴的天怕是有些难,但这江南的天却是可以捅一捅的。”人未至,语先到,来人声音爽朗大气,带着轻易能察觉到的威严,“当真是年少气盛!”
崔叙和窦玉成听到声音,立刻站了起来,百里谦虽然
不知道来人是谁,也默默地跟着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