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崔寺正之事是圣人亲自下的惩戒令,某也无力更改。”王公一脸惆怅,“某也求过情,想着江南如今不安定,早些回来也是好的,可圣人不愿采纳谏言啊!正是多事之秋,大理寺也不好过啊。”
鲁王的表情更不好了,面露厌恶,“南王世子当真好大胆子!敢与皇兄对峙,他算哪门子东西?”
“咳咳!”胡理闻言连忙假咳几声,低声道:“殿下慎言!”
周围还有好些朝臣呢,南王世子好歹也是皇家之人,他们这些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议论不大好吧?没看御史大夫在一旁竖着耳朵等着吗?他看见人家的朝笏板子都掏出来了!
鲁王会意,不满地哼了一声,到底没有再问。
王公见状,抓住机会道:“殿下,大理寺还有要是处理,某等先告辞了!”
鲁王也听出了王公不愿多说的意思,当即摆摆手,“去罢去罢!早知某平日就多上几次朝了,也不至于现在什么状况都不知晓。”
鲁王喜欢游山玩水,身上并没有实际职务,平时上朝不上朝全凭自己心意,圣人耳提面命过好几次,叫他领个差事帮自己分忧,他都严词拒绝了。
也正因为如此,圣人便想方设法地使唤他,只要他在长安便安排
他做事,是个随用随叫的工具人。
这些事属于鲁王的私事了,王公等人不好评论,只等着他发完牢骚。
王公等人走后,鲁王准备回府,在骑上马儿的一瞬间,他改变了主意,驾着马儿转了一个方向。
大约三刻钟后,他出现在了长公主府的偏厅里。
“怎么今日有空来我这里?”升平长公主仪态万千,坐在他对面的胡床上,一脸惊讶,“你不是被圣人派去江南了吗?”
“阿姐何必明知故问?”鲁王没好气道:“你又不是不知晓南王府的破事,我被圣人召回来了!”?说到江南之事,一旁端着茶盏的崔直也忍不住问道:“前朝可有消息,江南那边如何了?”
“暂且没有大的动静。”鲁王道:“只有几个小城被攻破了,南王世子好像只想让圣人承认当年的错误,并不想对上朝廷。”
“他这是痴心妄想!”升平长公主冷声道:“为了一己之私,挟持江南百姓,对峙朝廷,他这是想被株连九族!”
升平长公主年少时可是在战场上杀过敌的,她不发怒就是一个寻常公主,一旦怒了,那通身的气势便带上了杀气。
鲁王怂了,小声提醒,“阿姐,他九族中也有我们。”
真要说起来,整个皇族都跑不了,圣人都得叫南王一声叔叔,他们这些小辈可不都算在内吗?
升平长公主一下子就泄气了,只觉得心里累的紧,“是啊,他也是皇族出身,本
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他怎么做到底所谋何事?”
升平长公主虽然没见过南王世子几次,但对他的性子还是看出了几分,那就不是一个能做大事之人。
再说她与南王关系亲厚,当年和他里应外合收复长安,彼此多有了解,南王忠肝义胆,当得君子之道。
谁曾想,这样的南王殿下会教出来一个忤逆不孝的儿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