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到这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状况,他住的地方在村尾,是当地一个员外的住所,因此来的也最晚。
“这是怎么回事?”鲁王看了一眼板车上躺着的娄大,又看了看神色哀悸的桑榆,“人死了没?还能救吗?”
沈大夫再次探了一下娄大的鼻息和脉搏,看着那散开的瞳孔,心里微微一凉,沉默着开始拔针,“伤的太重了,已经去了。”
鲁王的眉头深深蹙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某醒来就听说出了事,有刺客?”
桑榆深吸一口气,转头过,“不知,娄捕头什么都没说就去了。”
沈大夫默默地将外袍脱下,盖在娄大的身上,“他受到了很大的折磨,恐怕有人对他进行了审讯,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人做下的。”
“桑小娘子可有线索?”鲁王问道:“若当真暗处有人,那咱们现在都不安全。”
桑榆摇摇头。
这时,那个小侍卫突然跳了出来,揪出一个穿着粗布短打模样的男子道:“你说,你是在哪里发现娄捕头的?是不是你杀了他?”
“捕头?什么捕头?”那男子被侍卫粗暴的动作吓的粗绳叫了起来,“我只是早上去打柴,遇到了此人,什么杀人不杀人的,莫要诬陷我!”
“那你这么知道娄捕头在何处?你是不是歹人假扮的?”小侍卫目眦俱裂,揪着男子的衣领斥问,“就是你!”?“住手!”桑榆见状,身子一转就要出手
制止,突然,她脚下被什么东西绊倒了一下,身子一顿,就要往前栽去。
“小心!”鲁王开口,右手持扇,左手适时地伸出来,他是个健硕的男子,只一只手便将桑榆托住,避免了她跌倒。
一惊一乍之下,桑榆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入鼻的却是浓浓的香气,熏的她鼻子涩的厉害,她顿了顿,低声道谢,“谢王爷搭救!”
鲁王松开手,沉声道:“死的只是一个侍卫,你没事便好,早点回长安吧,这里是个是非之地,等回到大理寺,找王公给他请个功就是,也算全了他的心思。”
对鲁王来说,娄大只是一个捕头,这跟奴才没什么区别,能为主子死是他的荣幸。
“……好。”桑榆低声应道:“多谢王爷提醒。”
说完,她不等鲁王回答,便从他身旁离开,对着小侍卫道:“放开他。”
“桑小娘子!”小侍卫不满道:“娄捕头不能这么不明不白死了!”
“放开!”桑榆脸色一变,厉声道:“难道娄捕头死了,我的话就不起作用了吗?”
小侍卫瞪着眼看了看桑榆,对上她红肿的眸子,片刻后,侍卫咬咬牙,一把将男子丢下。
桑榆径直来到那男子的身前,缓缓蹲下,与他视线齐平,“把你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男子跌倒在地上,原本想起身,但见桑榆明明是在温和地问话,可是他分明能感觉到一股寒意袭来,只好缩着身子回答道:
“我就是去捡柴,路过一个水沟的时候,瞧见里面一个树枝上挂了一块布料,好奇之下就去看看,在水沟里发现了这个人。”
当时他快吓死了,以为是发现了尸体,靠近了才发现此人的衣着似乎见过,又听见那人咳了两声,想来还没断气,这才大声喊叫起来。
附近早起的村民围聚过来,有人认出是昨日前来投诉的外乡人,匆忙找来板车,将人给送回去,可是他们发现的实在太迟了,没有人知道他在水沟里躺了多久,人最终还是没有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