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那个孩子是无辜的,他不该死。”
周雄严厉的目光变得杀气腾腾,他身边的两个黑衣人猛地上前,一左一右把孔毅架住,孔毅的半个身子已经悬在了空中,全身的重力集中在上半身,朝前栽去,整个人摇摇欲坠。
“再给你一次机会,想好了再回答。”周雄语气冰冷。
孔毅抿着嘴沉默,周雄最后一丝耐性被消耗光了,他缓缓的抬起手,示意那两个人动手,说时迟那时快,一声枪响,左边的男人右肩突然中了一枪,他身子没站稳,一个趔趄,惊叫大喊着从天台上直直的摔了出去。
砰——
随着肉体落地的声音,尖叫声戛然而止,另一个男人显然被吓坏了,急忙甩开孔毅就想逃。只见隔壁不远处的阁楼顶上,许庚端着枪瞄准周雄,枪示威性的打在了周雄的脚边,控制住了周雄的行动,孔毅趁机反面扑了上去,用全身的力气把另一个男人撞倒在地,翻身制服住了他。
天台的门被一脚踢开,袁秋带着另外两个警员冲了上来
,周雄不甘心,挥着刀低吼,仍想奋力抵抗,被袁秋三两下打翻在地,冰冷的手铐靠在了他的手腕上。
孔毅身上伤痕累累,嘴角还带着血迹,周雄落网,了结他的一桩心事,虽然周雄也是个可怜人,但这么极端的报复,还是逃不开法网的制裁。
回去的警车上,袁秋一言不发。许庚见袁秋心情很不好,很有眼色的上了另外一辆警车,只留下孔毅和袁秋单独坐一辆车。孔毅一路上局促不安,不停地偷偷瞥着袁秋,生怕这个俏阎王一怒之下把他从警局中开除。
“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袁秋冷冰冰的先开了口。
孔毅哆嗦了一下,当年的事重新被翻了出来,他低着头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出来:
“去年7月,沈队交给了一个案子,让我全权调查,就是岈砜瀑布的落水案,受害者名叫乔盛,是一个十一岁的男孩。岈砜瀑布每年都有人意外落水身亡,因为夏季雨水多,瀑布水流很大,现场的足迹几乎被破坏干净。我原本以为这只是一起简单的落水案,所以按照意外做了结案处理。”
孔毅顿了顿,神情很难过:“后来乔盛的父亲——也就是周雄找到了我,他说他的儿子是被人生生推下水的。他告诉我,乔盛生前遭遇了白辉等人的暴力虐待,身上有伤,那天和他一起出门的还有吴春、赵晓峰和杨洪修几个人,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凶手。”
袁秋皱紧了眉:“当初找到乔盛的时候,没有做尸检报告吗?”
孔毅回答:“做了,乔盛确实是溺水身亡。他的身上也有淤青和打击伤,但都是小伤,绝对构不成任何致命伤害。可周雄仍一口咬定,是白辉和吴春他们杀死了乔盛,他的儿子是被人谋杀,不是意外身亡。”
说到这,袁秋大概明白了。每年在整个联邦发生的刑事案件成千上万,不可能每一个案子都能找到定罪的直接证据,像岈砜瀑布这种自然风景区,现场环境随时都在变化,要想找到直接证据,几乎是不可能的。
“周雄和乔盛的母亲很早就离了婚,他虽然没和乔盛生活在一起,却一直很疼爱这个儿子。我调查了乔盛母亲的银行卡账户信息,每个月周
雄都会给她们母子送一笔数目不小的赡养费。”
“乔盛死后,他的母亲也离开了柏昌市,从此再没了消息。我以为这件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也就再没放在心上,直到吴春和白辉、杨洪修相继出事,我才隐隐察觉到了不对劲。受害人都和当年落水案有关系,这实在太巧了。”
孔毅深深地叹了口气,颓然坐在副驾位置,袁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孔毅警察生涯的第一个独立案子,竟然之后牵扯出了这么一大堆的事,对孔毅这个新人而言,确实打击太大。
“吴来死的那天,他对你说了什么?”袁秋问。
孔毅深吸了一口气:“吴来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他快要死了,他在毒发的时候告诉我,有人威胁他的妻子和女儿,所以他必须要死在警局,而且要死在我的面前。他说这是报应,谁也躲不过。”
袁秋厉声道:“这件事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孔毅自惭形秽,其实他有好几次想开口,却都不敢说。因为他害怕干扰大家的破案思路,毕竟他没有十足的把握证明就是周雄动的手,而且岈砜瀑布还出现了四十多具其他孩童的尸体,干扰了孔毅的判断。
当年和乔盛一起前往岈砜瀑布的人中,还有一个赵晓峰,这一次露营他因为高烧请假在家,因此躲过了一劫。但吴春、白辉、杨洪修相继出事,让赵晓峰也有了警觉。孔毅料想如果真的是周雄动的手,那么迟早会盯上赵晓峰,所以他才会在停职后一直跟着他,确保他的安全。
事情到这里,来龙去脉似乎已经清楚了,但袁秋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那首歌谣中出现的麻雀是五只,而吴春他们只有四个人,还有那只被欺负后反杀的小猫,真的指的是周雄吗?岈砜瀑布后发现的四十多具其他的孩童尸体又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沈琮岚:想回到俏阎王身边,这外勤什么时候能出完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