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刚才上司吩咐他以最快速度送来的餐点是给谢小姐的???谁来给他两巴掌把他扇醒?这是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梦?!
过了好一会儿谢悠悠都没接,薄兰栖敛了敛唇,最后不由分说将东西直接塞到她手上,转身回到车边,没给她再次拒绝的机会。
“胃很娇气,别让它饿着。”他说完这句,招呼已经惊得石化的助理,上车离开了医院。
被留在原地的谢悠悠低头无言地看着手里的打包袋,刚才那句是她当初劝他按时吃饭说过的话,他竟然记得,不仅记得,还用来说教她,真是…先以身作则好好吃饭吧!要工作不要命的工具人薄总!
助理跟着前面那辆车从医院回到了薄氏。
停好车出来,他和上司一道进了高层专用电梯。
密不通风的空间里,他惊疑不定地打量着上司,还是那张令全公司女员工倾倒的英俊面容,透着神圣不可侵犯的矜贵气,可今晚的行为却怎么都让他觉得这副壳子里换了个人。
他的打量太过明显,薄兰栖想不察觉都难。
眉心微皱,他没回头,盯着面前那扇冰冷的金属门,厉声一个字:“说。”
助理一个激灵:“您是指……?”
薄兰栖这会儿转过头来,锐利的目光把什么都看得透彻:“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反正也被看穿了,助理索性硬着头皮承认,正好他确实好奇,想知道上司反常行为背后的原因。
“就…您今晚特意让我订餐送过去,是为了谢小姐哈?”
薄兰栖面无表情看着他:“有什么问题?”
助理斟酌着说辞:“您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薄兰栖没耐心:“直说。”
助理咬咬牙,心一横,飙出胆大包天的一句:“您最近挺反常的,尤其是今天晚上特别反常!所以我…我有点担心您是不是被竞争对手给…给下降头了!”
冒死把心里话给讲出来,然而等了半天却没等到任何回答。
助理胆战心惊打量上司,对方微微垂下眼睛,叫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不过他向来都是一张波澜不惊的脸,很少显露情绪,看不出来也正常。
但共事多年,他能感觉到上司这会儿并没有生气,周身反倒散发出一丝十分违和的怅然。
错、错觉吧?
窒息的沉默中,电梯抵达了高层。
薄兰栖敛了敛神,抬脚走出了电梯,至终没有回答那个问题满足助理的好奇心。
走廊的大理石地面泛着冰冷的光。
他一步步往前,眉眼一寸寸暗下去。
下降头吗?
他倒是觉得,过去的六年里,看不清自己心的自己才是真的被下了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