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火在她那里。
叶蝉一愣,回过味儿来,自己为什么在这个山洞里能看得那么清楚?
“又来了。”她喃喃。
龙黎:“叶蝉,你中的蛊与别人都不相同。”
她先前便已经发现了端倪,而后在水牢中见到异样的阿岩更加确定了这一点。
顾弦望道:“是,每隔一段时间,你眼中那个血斑就更清晰一些,现在已经有几分像是瞳仁了,那个弓手——”
她一顿,还是不太愿意提及详情,“我也认为,你身上的蛊更加特殊。”
叶蝉垂下头,一时无话,特殊有时候并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这种要命的东西,譬如发现自己的血型是熊猫血,虽然珍稀,但同时也意味着一旦出现危机,她的获救几率就是比别人低一些。
自从看到了小黑哥身上那些蛊卵,说不怕是假的,只是在这种情况下矫情也只会让事情更糟,于事无补。
要解决问题,以她浅薄的学生经验,只能拼心态。
乐观、冷静。
她干笑一声:“不过我现在还没有感觉到特别不舒服的地方,说不定我中了这个蛊就和彼得帕克一样,会变成超级英雄,”她比出一个蜘蛛侠标志性的喷蛛丝的手势,“唰!以后城市的安全就交给我来守护。哈哈哈……”
说完,她觑了两人一眼,发现她们都没笑,只好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起码超能力还没有让她的大包加速愈合,还是很疼。
龙黎温声道:“那个阿婆曾经提过一件名为神眼之物,提及时她手指之处正对着那间空屋,你是不是去过那里?”
叶蝉张了张嘴:“……那个、那个摆着香案的房间?”
她实在是臊得慌:“我偷吃了那上面的甜点……”
吃了。龙黎不由微微蹙起眉,想到当时那蛊婆子所说龙家人也耐不住神眼的话,心念百转之下,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顾弦望察觉到她的变化,问:“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她本想说的是她是不是知道什么,但下意识的又不想将她和萨拉之流划到一起。
这种感觉很微妙,像是两个阵营在争夺同一个人的归属权。
龙黎点点头:“嗯,是有一些事,但还需再见过那阿婆才可确定。不论如何,现在我们最好先找到萨拉。”
顾弦望声音有些沉:“恐怕萨拉并不想见到我们。”
龙黎未予置否,她看了一眼菌花岩墙,前方的甬道是一条下降的陡坡,陡坡尽头又是一线窄隙,水声是从下面传来的。
还有风,嘶嘶的风声夹杂着一股似有若无的甜味,一开始并不觉得,但在风口处站了一会儿,愈发能觉出这风中的空气与众不同。
犹如置身山林间,令人觉得饱满。
“我想我们离出口应当不远了。”
叶蝉喜道:“那还等什么,咱们快走,杀出去。”
她走了两步,见两人都没跟上来,回头,顾弦望仍站在原地,神色端肃,又似回到了之前的模样。
她看着龙黎,冷冷地开了口:“倘若再见到萨拉,我依旧会尽全力争取我所要的东西。”
终究,她还是主动划下了楚河汉界。
这一路,她愈发笃定她没有找错地方,也已经隐约地明白了龙黎的立场,她很感谢龙黎愿意在水牢那件事上站在她这一边,但也仅此而已了。
对她而言,没有什么比找到救妈妈的办法更重要的事。
“我明白。”龙黎只说了这一句。
…
又是那种感觉,贼尴尬,这回龙黎走在最前面,她夹在中间,顾弦望独自走在最后,叶蝉擦了擦额头的汗,无端端地觉得燥热。
这是种什么感觉呢,有点像小时候讨人厌的亲戚非得问你:要是你爸妈离婚了,你跟谁啊?
跟你大爷,关你屁事啊。
但她现在无人可怼啊,左边右边都是大佬,都救过她,况且自己一个拖油瓶,这一路顾姐姐也没嫌弃她,龙姐姐虽然也很好,但是又和那个萨拉是一起的。
嗯,还是跟妈妈吧。她兀自叹了一口莫名其妙的气。
正胡思乱想,前头的龙黎突然止步,叶蝉没留意,猛地撞到她后肩,鼻梁骨一酸,眼泪差点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