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怀宁手心出了些汗,似乎是这半日太过紧张,一朝和盛相和盘托出,心里紧绷的弦松开,她看向盛相。
“这玉佩,仍交还给父亲。”
“不了。”
盛相摇摇头,却没接过。
“盛府翻案一事,为父也会去走动……你做你想做的。”
盛家如今只她一个女儿,日后这家业……许是要托付到这个女儿手里的。
毕竟……
盛相眼中神色晦暗不明,却没说出来。
毕竟这个女儿的身份,不同寻常。
“前路艰险,如今盛家也危难,但为父更希望,宁儿有难之时,要及时说与为父。”
盛相走上前,抚了抚她的发鬓,说道。
“父亲放心。”
盛怀宁眼眶一热,一字一句地说。
“去吧,宁儿。”
盛相转过头,负手站在了窗边。
盛怀宁低头行了礼,打开书房门走了出去。
此时屋外雨停,树梢沾了点雨水滴落下来,落在盛怀宁裙摆处。
她往前走,越过游廊,直到前院一棵树下站定。
“太子殿下万安。”
她俯身一礼。
她早猜得到谢离不会轻易走。
“盛小姐这是,和盛相刚议完事?”
谢离转过头,从她来时的方向看了一眼。
虽是反问,但语气笃定的不得了。
他当然知道自己那番话会给盛怀宁带来怎样的麻烦。
但他更好奇,盛怀宁会如何和盛相说自己与她的这场“合作”。
盛怀宁避而不答。
“太子殿下怎的还没回府?”
“盛小姐在盛府外借着孤的名义杀了人,如今魏府的人只怕马上要赶到,孤若走了,盛小姐一人能摆平此事?”
话说的周全又为她考虑,盛怀宁笑了一声,也如他的意一般低头福了福身。
“有劳殿下。”
但她在门外问的那一句话,本身就是为了试探谢离能容忍她的分寸。
好歹是“合作”,谢离总得给她点好处。
谢离想试探她的作风,她就如愿露出自己有胆识的一幕,也刚好借此杀了魏槐,先在京中立一立威,告诉旁人世家终归是世家,落魄只一时,不可轻易为人欺。
她说了这句话便不再开口,谢离饶有兴致地等了半晌,果听见前院吵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