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司马一时语塞,气的脸色涨红。
“司马大人,您没有人证就敢冤枉臣女,是当南明的律法是摆设吗?”
“我没有人证,你呢,你如何证明是我儿自杀?”
盛怀宁早有预料,当下不慌不忙地点了一下台上坐壁观上的谢太子。
“太子殿下就是臣女的人证。”
她眼疾手快地在魏司马又要开口之前,将他下半句堵了回去。
“您总不能说,太子殿下也徇私枉法,和臣女是一丘之貉吧。”
魏司马对上谢离的视线,当下诚惶诚恐地摇头,一边瞪了盛怀宁一眼。
“臣女有没有错,都是律法说了算,人证说了算,轮不到魏大人说。
魏大人若觉得臣女撒谎,大可将臣女和做‘伪证’的太子殿下一并告到刑部。”
她刻意咬死了伪证二字,魏司马心头一虚,一时没搭话。
可魏司马如何敢和太子叫板?何况太子坐在上头,没对盛怀宁的话反驳一句,就是摆明了要他魏家咽下这一口气。
咽下他唯一儿子蹊跷的死。
“无妨,你盛家本就戴罪之身,就算没有这重罪名……”
“谁说臣女戴罪之身?”
盛怀宁扬声打断他的话,魏司马心头浮现几分不好的预感。
没等他反应过来,屋外又响起太监的叫唱声。
“圣旨到——”
魏司马被迫跟着一同跪在盛府的门外,听了赦免盛家远贬,重新翻案的一道旨意。
心头急火攻心,半月的筹谋白费,又有儿子死讯的噩耗,他对上盛怀宁淡笑的面容,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魏府的人手忙脚乱地把魏司马抬走,谢离看了一场闹剧,走上前与盛怀宁比肩站着。
“盛小姐,好手段。”
黑的说成白的,死的说成活的。
盛怀宁偏过头,谦逊地说。
“哪里哪里,倚仗太子殿下罢了。”
“盛家的戴罪之身能翻案,盛小姐功不可没。”
“盛家不是戴罪之身——”
盛怀宁扬声打断他,一双清凉的凤眼里尽是锋利。
南明的江山下太脏了,君王昏庸权臣无道,世家的冤惨从不在于世家做了什么,而在于皇权之下,权势争斗与肮脏,帝王要你一死。
但若是如此荒唐,栋折榱崩的体系之下,无人为盛家主的公道,她自己来主,无人给盛家留的后路,她自己杀出来。
南明若无君王肯放手,那就让她来撕开这层层虚伪肮脏,做这清流世家反抗的第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