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正念着此事,刚回了阮落居,就听见婢女又急急走进来。
“大小姐,门外有人求见,说是傅尚书寻您有事。”
傅泽安?
“快请。”
盛怀宁让婢女将人带去了前堂,自己也一路跟了过去。
来的是傅泽安府上的侍卫,见了她三言两语将话说了明白。
“大人说请大小姐过府一趟,再商议一下案子。”
盛怀宁未曾犹豫,去书房带了那些信封,便上了马车一路去尚书府。
傅泽安等在前堂,她走过去依着规矩行了礼,二人落座,傅泽安便开门见山。
“听说盛小姐已抓了当时做伪证的姚束?”
“大人消息灵通。”
盛怀宁未有隐瞒,当下颔首。
离当日她想出法子不过两三日,她就轻而易举地引了人入圈套,让姚束将事情招了个明白,傅泽安听她承认,目光也不由得露出几分赞许。
“盛小姐果真聪明。”
“担不得傅大人此话,只是些小办法。”
盛怀宁一边说着,从袖中抽出那信封展开。
前堂无下人,只有他们两个坐在这,盛怀宁摊开信,傅泽安面色怔然。
“这是……”
“这是当日魏司马从书房搜出来,指正盛家通敌叛国的证据。”
盛怀宁简明扼要地说罢,将信递过去。
“大人看看,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傅泽安接过,细细地看罢那几张纸,摇头。
“在下惭愧,不知盛小姐的意思是……”
“烟墨。”
她轻飘飘落下两个字。
烟墨。
傅泽安又低头去看自己手中的纸。
其上着墨浓重,又与上京如今显贵家族常用的墨不同,确是新墨。
“信件的落款时间是半年前。”
盛怀宁又提醒。
半年前的信件,用的却是这个月才上贡的新墨所写。
傅泽安心中怔然,再抬头时,看向盛怀宁的眼神已隐隐变了。
“若是如此,可能作为证据呈送上去,为盛家翻案?”盛怀宁仿若不觉他的眼神,温声又问。
“自然可以。”
傅泽安回过神,掩住心中的讶然,点头道。
寻常人有几个能从这看似天衣无缝的书信里,想到着墨上的缺陷端倪,这盛家女还真是心细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