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及宫中那位宦臣是他背后的倚仗,区区太子还动不得他。
盛怀宁一怔,随即嘴角勾出几分笑意,像是看玩笑似的看向魏司马。
天潢贵胄在上,魏家权势再大也越不过天去,何况魏家手中,还没有能完全把控整个南明江山的权势。
但这位太子殿下,手中几乎握着剩下半边权势不说,封地之内养着几万兵力,说话办事只凭心情。
何况就算不是谢离,换了个谢家的皇子,就能容忍他们如此威胁吗?
果真,谢离紧接着漫不经心一勾唇。
“既然如此,为免魏大人心疼,孤就做主在魏司马受完二十大板刑罚后,亲自请太医入府给魏司马上药。”
二十大板?
“殿下方才明明说的是十……”
“什么十?孤不记得了。”
谢离懒怠地一扬手,顿时从门边闪过来两个暗卫,要押了魏司马下去。
“臣等……等结案之后。”魏司马顿时哆哆嗦嗦地喊,一边在心中想着拖延的办法。
谢离也未勉强,看着魏司马安静下来,又朝下道。
“既然何小姐愿意作证当日盛相从凉亭离开,并未与何太尉碰面,那想必也是能做盛相的人证的。”
傅泽安忙点头。
“这是自然。”
“烟墨已证明通敌一事为假,凉亭内也有何小姐作证,如此,便是盛家无罪。”
谢离说着,一双眼对上盛怀宁看过来的视线,眼中似起了一分波澜,他意味深长地稍颔首。
盛怀宁自明白他话中意思。
他答应为盛怀宁做的第一件事,已然算办好了。
目光交错只一瞬,二人都收回眼,仿佛这个短暂的接触不曾有过。
他语气极淡但又带着这人与生俱来的威压,下面鸦雀无声,盛相眼中已闪过几分激动。
“何夫人,可有异议?”
“回殿下,臣妇无异议。”
谢离收回眼,又道。
“孤今日奉父皇之命出宫,与傅大人一同审讯此案,如今证据已足,孤便判盛家无罪,傅大人,你即刻写好折子结案,明日早朝递上去给父皇过目。”
傅泽安连忙起身应是。
盛怀宁在谢离起身欲走的时候出言拦住了他。
“禀殿下,如今既判盛家无罪,那当时随意听人伪证,不分辩白,带人闯进盛府,递折子污蔑臣女父亲的魏司马,是不是也该经由律法,以污蔑朝廷官员的罪名处置?”
“盛怀宁……”
此话一出,谢离还未开口,魏司马便已然忍不住一拍桌案站起来,看着她的目光已然要杀人似的。
盛怀宁仿若不觉,继续说道。
“何况何太尉身死当日,魏司马明明奉命离京处理事宜,为何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折回,并且最早发现何太尉出事,带了人证姚束污蔑盛家?
何大人是朝廷肱股之臣,纵然臣女只是闺阁女儿,也知晓忠臣良骨,该明明白白地查清楚,看看是背后何人有谋逆之心,才能以慰何太尉在天之灵。”
她话说的极快,偏偏又论断清楚,说的周密,任是谁听了也无从反驳。
魏司马听罢更是气的欲要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