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他多少有些欲拒还迎,想离远一点,又不舍得这点温存,但喉咙痒的难以自挠,不出意外,他的耳朵肯定又红了。对于林矜一的问题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知道周书对两人是属于看破不说破的阶段,大概他过生日那天就看出来了。至于林奶奶,那样一个兰芷蕙心的人,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只能说,老年人哄小孩子高兴罢了。
不过他还是回答了:“我觉得没有。”
可那天晚上,他躺在床上准备入睡时,突然又回忆起白天林矜一在自己耳边说话的感觉,酥麻微痒,还有点口干舌燥,明明耳朵敏感的不行,却还是想让人肆意的捉弄,弄到心生难耐,弄到他大晚上又去卫生间换了一条新的内裤。
而听完语音的林矜一,此刻有些举手无措,她还没在除了颜一萌之外的人面前唱歌,不是腼腆,也不是高冷,是因为她唱歌字字都不在调,也是挺神奇的。
于是,打了几个字发过去——【我不会唱歌。】
【不用你唱歌,林矜一,你喜欢我吗?】
不知道车木澈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答案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喜欢。】
【那可以加一个好字吗,就是林矜一好喜欢车木澈。】
林矜一脸颊绯红,刚把“林矜一好喜欢车木澈”编辑好发过去,车木澈就发过来——“就给我发语音说这一句话就行,说完我就不打扰你睡觉了。”
这种另类且有些“强制无理”的要求,让林矜一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满足了车木澈的要求,声音小小软软,但贴着话筒,又是在这个月夜姣好寂静的夜晚,车木澈点开语音听到时,格外的动听清晰,很快发了句【晚安】,就下床了。
林矜一说完脸红红的,热热的,回了一声【嗯】,也下了床1。
风听到了水倒入杯子里碰撞的声音,朦胧惺忪的月亮,勉强睁开眼睛,窗帘的遮盖下,男生和女生仰头喝水,手放在胸口处抚顺气息的样子,和站在窗外久久不去的样子,让它都忍不住联想菲菲。
大概只有窗外婆娑的树影,嗅到了那么一丝紧张甜美的气氛。
林矜一重新回了床上睡觉,一天的疲惫让人入睡很快,半梦半醒之间,她好像又不自觉地说了一句——林矜一真的好喜欢车木澈。
另一旁,车木澈却还在电脑前摆弄什么东西。是一个录音盒子,芯片大小。就是那天第一次听到林矜一耳语的当晚买的,刚刚编了一些乐曲,都是林矜一喜欢的歌,作为语音的伴奏,又做了回音的效果,因为语音太短,听取年嘉树的建议,把它Loop一下,这样一段15s的音频才算初见雏形。
他还是第一次自己做这些东西,音频旋律还是发给年嘉树,让他按自己的要求剪辑出来的。
一旁语音通话半小时的手机,传来一声清冷还有些无奈的声音:“弄好了没有?”
没有声音,车木澈这正在收尾,“没空”搭理年嘉树。
大晚上的,两个算是上佳的男生,都坐在电脑前,忙着不同的事,却有着同样的性质。
被用完就抛弃的年嘉树,索性忙完了手里的事,夜深了,腹黑的本质彻底显露无遗。
“阿澈,大晚上的骗人家小女孩说话,还未经允许保存下来,哎,还真嫌自己不够闷骚啊。”年嘉树大晚上被打扰,还被人占用了恋爱时间,不讨点“报酬”都说不过去。
这边,完成度滚动的绿标已经90%,车木澈这次也不喊哥了,像喊元慕一样,“生分”地喊了声学长,回答道:“没你黑,想当初要不是我配合,你能哄元慕姐喝那么多啤酒,诱骗人家跟你表白。话说学姐知道你背地里这么腹黑吗?”
呵,搞得跟谁手上还没点黑料似的。
年嘉树嗤笑一声,侃侃开口——“她知不知道不重要,我还挺好奇,忍了这么多年难受吗?年少气盛的男——高——中——生。”
······
案前的少年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来:
“真替未来的百姓担心,摊上这么一个恶毒人民公仆。”
车木澈说完这句话,录音也已经完美收工。
而年嘉树电脑右下角也收到了一封陌生邮件,边对车木澈说——你最好以后用不着我。一边皱着眉打开邮件,红头文件,醒目的名字,让一向淡然平稳的他慌了神,也没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心胸这么狭隘?”车木澈看着突然挂断的手机,直抒胸臆地开口。不过他的注意力都被手上的小盒子吸引了。
按住底部的小按钮,随着伴奏,一段简单,令他一再心动的语音,借着一个个跳跃的音符,缓缓的,像是林间潺潺的溪水,慢慢流进他的耳朵。平缓却有力量的激荡着他的内心。
加了伴奏的语音,削减了少许的浮躁和忍耐,前奏和回音反而多了一丝蠢蠢欲动,和对未来的期许,想着可以这个和人一起走过余下未知的日子,就会莫名的期待。
知道未来的日子有你,我才会对云雾重重的日子有了许多期冀。
这个夜晚,注定黑白交替,一些人也被迫接受生活给予的考验和磨难,或许在过去的日子,你都顺水或逆流,但都会是你这一生精彩难忘的回忆。有时候,越想得到的却越难拥有,既然想拥有,就要不遗余力地全力以赴。
没有得不到的东西,只有你自己甘愿放弃。
初心不可变,坚持才可成。
是浴火,亦是重生。是无可奈何,又或许是一次从头再来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