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刁被他折腾的没法,还是先将热给退下来要紧,便半眯着眼转身摸索着方才被她丢在一旁的锦帕,放入还有些温热的水中。
待到再次转身之际,她仍旧半眯着眼找寻他心口的位置。
入眼便是一片刺眼的白,竟比脸还要摆上三分,她不敢细看,将帕子按在他左心口的位置,确定好位置后,便闭上眼睛不敢再看,只用力揉搓起来。
谢知非被她这副样子逗得笑出声来,刚想说话,便被打断,“不准笑!”
“遵命。”他挑眉说道。
见他终于安静,她才深呼一口气,但闭着眼不太好操作,阿刁不得不放缓动作。
从谢知非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见阿刁清秀的面庞,细长的眉,紧闭的眼,秀挺的鼻,还有嫣红的唇,他碰触过,所以知道有多么的柔软。
如果目光可以变成利箭,那阿刁此刻定当满身见不着一处完好,谢知非将她从上往下,细细地打量,像是永远看不够。
“好了。”阿刁擦了擦额角的细汗,示意他背过身子。
谢知非此刻体温已不似先前那般滚烫,但仍旧顺从地翻过身。
阿刁仍旧闭着眼,待到没有声响后,才睁开眼睛,见不到谢知非促狭的目光,阿刁才将胸口憋着的一口气重重吐出。
将他背部的衣衫缓缓褪下,开始替他擦拭背部,没有恼人的目光注视,阿刁很快擦拭完成。
可却在替他将衣服该上时发现他腰侧竟有一处剑上,伤口虽不大,但疤痕极深,她不由得伸手抚上。
“是不是很奇怪?”谢知非感受到她手的触碰,转过头来说道。
阿刁点了点头,“怎么受伤的?”
谢知非坐起身子,袒露的胸膛让阿刁再次转过头去,无奈之下,便扯过衣带将衣服系好。
“这是我刚从药王谷回将军府后受得伤了,外祖母心疼我,决定将家业交予我来打理,可却惹得我一位表哥记恨,于是,便有了这处伤疤。”他轻笑着,仿佛根本不当回事儿。
“那他们知道吗?”
“谁?”
“你祖父。”
谢知非摇了摇头,“没必要,弱者才会摇尾乞怜。”
“那是你的亲人呀,他怎么下得去手。”阿刁不解。
“在利益面前,一切都不是阻碍。”他一脸镇静,仿佛早已看破。
阿刁不懂为何亲人之间也会下次狠手,问道:“谢玄不在?”
“说来话长。”
还记得那日,他刚住进外祖家,便被告知,他便是家中产业的继承人,外祖母交待他第二日开始看账本,待他心中有数后,便会通知族人前来。
那几日,为了勘探产业,他独身一人前往铺子巡查,到铺子了解了一些基本情况之后,便准备回去,走到一半就被几个黑衣人拦下,他虽有暗器,但仍旧受了被人偷袭,这伤疤便是那时留下。
自此后,父亲便派了一群侍卫前来,其中就有谢玄。
如今忆起,倒真是恍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