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晚上的休整,谢知非的起色好了很多。
昨日阿刁陪着他知道晚饭后才回房,服了一剂药后,谢知非刚果戌时便合上双眼,兴许是药物的原因,他这一觉知道辰时方醒,夜间发了许多汗,衣物黏在身上十分难受,他唤来仆役拎来了几桶热水,好好地洗了个澡。
待他刚换好衣物便听见谢知白的门外唤他的声音,打开门一看,却发现不只有谢知白,还有他身后站着的谢尔潆。
“兄长。”
二人进门后,与谢知非一同坐在房内的软榻之上。
“兄长身子好些了?”谢尔潆见大哥面色红润,亲昵的挽过他的手臂。
谢知非则点了点头,任由他这个妹妹撒娇,昨日没来得及与他的着两位弟妹亲近,今日一早便寻来,想必是有事要单独与他相商。
“说吧。”他看了眼谢知白,淡淡开口。
谢知白知道做什么都瞒不过这个兄长,昨日阿刁姑娘一直在身旁,有些话他不便开口,可顾及着兄长,又不好支开他,只好一直等着。
“阿爹让我叮嘱你,说那件事他自有打算……让你好好休养,武林大会一结束便赶紧回府,他给你定了门……”谢知白支支吾吾的开口,说话间还瞟了眼大哥的脸色。
见他面色不虞,急忙止住话语,不敢再说下去。
“阿爹在西南那边理应顾不上我的事,阿娘……”他接着问道。
大夏近几年来在西南边境屡屡试探,自打五年前新帝登基便不再像大梁进贡,意图十分明显,虽不至于给大梁构成威胁,但在边境小动作不断,十分缠人。
年初,当今陛下请他父亲出战,试图将将西南版图再次扩大以示我大梁国国威,母亲陪同出战,他才得以喘息。
“是阿娘,阿娘收到了长公主寄来的信,担心的夜不能寐,这不,刚打了胜仗便着急回来,父亲需得前往建康复命,阿娘便派我与潆儿先行过来。”
谢知白一一道来,按理说,此次出征本该他与父亲一同前往,可母亲非要他在家中顾着潆儿,他本郁闷了好久,在家中都快发霉了。这不,得了母亲的吩咐,赶紧跑来大哥面前讨嫌来了。
要知道,兄长虽然可怕,但无聊更胜一筹,被骂一通也好过在家呆着。再说了,五年一次的武林大会多难得啊,他早就向往已久。
“所以,你就身先士卒给阿娘跑腿来了?”
谢知非一早看穿了他的小心思,懒得拆穿他而已,他这个弟弟做事向来毛躁。
他轻摇头,又开口问道:“阿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阿爹从不与我说这些的,兄长。”
“我到忘了,你惯是家中最不靠谱的。”他轻笑一声,揶揄道。
“兄长!”谢知白心中有气又不敢发,只得喊叫一声以表不满。
“兄长,我知道。”谢尔潆突然开口。
她的话引来并未激起两位兄长的注意,只当她在说笑,可谢尔潆接下来的话却让二人面色一整。
“我真的知道,阿爹临行前,我做了个护膝给他送去……看什么,不许笑!”谢尔潆自然知晓谢知白在笑她那蹩脚的针线活,于是气愤道。
谢知白被她猛地一瞪,侧头轻咳了几下,努力憋回脸上的笑意。
狠狠瞪了他一眼后,看到兄长认真的神色,她才收回愤愤的眼神,接着开口说道:“为了给阿爹一个惊喜,我特意没让人出声,小心翼翼的走到房门口,却发现阿娘也在,正要推门之时,却听到阿爹说起这次主动请缨前去西南的缘由。”
“具体的我没听到,只听到阿爹说什么那个人也许就藏在大夏皇室,然后阿娘好似还哭了,说自己也要跟着去。”她说完看了眼兄长,见他神色平静,喃喃问道:“兄长,那个人是不是就是害你的那个人。”
谢知非听完神色平静,眼底却酝酿着波涛,看来事情真相与他相猜所去不远,果然与大夏相关,听闻大夏在前朝时为了平息战乱,曾送过不少公主前来和亲,那人就曾迎娶过一位,想来当初之事亦有大夏的助力。
“你不要命了,居然敢去听阿爹的墙角,叫他知晓,还不狠狠罚你。”谢知白没想到她胆子竟然这么大。
谢尔潆满不在意,“嘁”了一声说道:“你当我是你啊,阿爹才舍不得罚我。”
“也不知道上次偷溜出去玩,回来被罚抄书的是谁?”
“那也好过某人总挨鞭子的强。”
谢知非被这两人烦得厉害,也不知怎的,冤家似的,从小就吵个不停,忙喊了一声:“够了。”才见兄妹俩安静下来,可眼神还是互相撕扯。
“够了!”
再一次被他冷冷一喊后,二人才乖乖转过目光。
房门轻叩,他二人不知来人是谁,谢知非却清楚,给了二人一记眼刀,走至门外开门一看,果真是阿刁。
阿刁见他起色果然比昨日好上许多,呼吸都轻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