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边,阿刁一次次侧身躲过黑衣男的攻击,不料他实在难缠,被逼到柜台处,见凤鸣前来帮手,松了一口气。
可谁也没有注意到的是,原本倒地不起的刀疤男将肩胛处被射中的箭猛然拔出,拼着一口力气,将手中的刀用力朝着阿刁丢去,阿刁闪躲不急,被那刀锋擦中手臂,瞬间臂膀处鲜血溢出。
“阿刁!”凤鸣颤声喊道,飞身将剑刺入刀疤男的胸口,一击致命。
刀疤男甚至来不及喊叫。
谢知非被凤鸣的叫声怔住,心下一紧,不好。
他慌得从门外跑进一看,阿刁正捂紧受伤的手臂,但血仍旧透过指缝溢出。
他死死地看着阿刁的手臂,心好似被什么东西紧紧扼住一般。
怎么会,怎么会。
他来不及多想,见刀疤男被杀,心中的暴虐心突起,双眼看向仍旧站立的黑衣男,将腕部举起,这次对准了心脏,“咻”一声。
黑衣男倒地。
谁也没有想到,难缠的黑衣男竟然被手无缚鸡之力的谢知非一击致命。
凤鸣惊讶的望向还没放下手腕的谢知非,眼睛眯起。
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谢知非踉跄着跑到阿刁身边,小心地查看她的伤口,手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阿刁见他神色不对,用力抿了下唇,竟还出言安慰道:“没事了。”
“别说话。”谢知非将手中还未来得及放回去的瓷瓶取出,想要倒出一粒药丸碾碎撒在她的伤口上为其止血,却控制不住颤抖的手,将瓷瓶中的药丸全倒了出来。
阿刁见着满地五颜六色的药丸,不知道他要给她用得是哪一颗,便一粒粒的帮他拾起。
谢知非管不了那么多,取出一粒白色药丸,用力一碾,撒在她手臂的伤口处,见她还在捡,心中陡然生起恼意,拉过她的手,“不要捡了。”
“好可惜呀。”
阿刁想起之前给师父买药,还当掉了师父的玉牌,自那以后,对于任何药材都十分珍惜,想着捡起来下次还能用。
可她的好心却像是惹恼了谢知非一般。
谢知非见她不顾自己的伤,还偏要去捡那劳什子的药丸,本想开口斥责,可看见她那深深的伤口,全身绷紧,恨不得受伤的是自己。
做事从不后悔的他开始后悔,后悔自己为何不在第一时间将她带走,后悔她去就谢知白时没有阻拦。
若是刀疤男没有受伤,这一刀恐会要了她的性命。
倘若她真的有个三长两短……
他不敢真的想下去,只得在心中庆幸。
凤鸣早知谢知非懂医术,在一旁看他给她上药,那药不知是什么制成,刚一撒上去,瞬间便止住了血,见阿刁的脸色发白,想必是方才失血过多。
他四处看了看,三人正坐在两具尸体之间,实在不是个好地方。
“兄长!”
谢尔潆从门外跑了进来。
方才她与凤鸣等在客栈外,心中正为前去的阿刁的安全担忧,却突然见到一群热慌张的从客栈破门而出,她心道不妙,连忙与凤鸣前去查探,在问到来龙去脉之后,她便猜到兄长应当另有打算,一颗心才终于放了下来,便随着官兵将人安全撤离。
可没想到她走到客栈处却见到受伤的二哥。
“我们先出去。”凤鸣弯腰欲阿刁扶起。
谢知非却一把拂下他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搂住阿刁的腰,将她慢慢扶起。
“潆儿,拿剑。”说着,便揽着阿刁头也不回地朝门外走去。
阿刁从未见过脸色如此之差的谢知非,任他搂着,喃喃问道:“去……去哪儿?”
“回府。”
谢尔潆连忙踮着脚拿起阿刁落在地上的青玄剑,抱起来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