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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与成都安全市相距甚远,寻常客机怕也是要上数个时辰,但项尘的战机回溯却不在此行列中,趋至极限的速度之下,不过片刻,项尘便已是进入了川渝地区。
四川行省境内,战机回溯安静悬浮于六千米高空之中,项尘早已不是初出茅庐的愣小子,自然也不会似那愣头青似地一股脑杀到“尘烟”移动都市之中。
首先他需要做的是调理伤势积蓄真元,若是“尘烟”移动都市真如他们所预料到的那般陷入危难之中,危局必非口舌所能解,也因此说不得还有番恶战。
燕山之战中项尘先后战了太叔习武、太叔刀打、太叔家其余极为武道大师,更是硬接了太叔怒腔这位凡品宗师的全力一击,虽是出尽了风头,却是有苦自知,那空落落的丹府和一身伤痕,都不能让他满是无谓地强闯进去。
机舱内项尘安静闭目盘膝,只等养精蓄锐时,至少也要恢复八成以上的战力。
……
早在帝都甚至相当范围内的俊杰武者汇聚向燕山以观战解千愁太叔习武这两位的对决之时,“尘烟”移动都市内就已是气氛诡异非常。
姬家的动作昭然若揭,长孙家大批武者的聚集也摆明了不打算和平共处。
姬家大殿之中,装扮古朴,见不到丁点的现代痕迹,墙上蔓延开来的泥龙浮雕,整齐并列成两行的厚重石墩,无不在诉说着这一家族,是如何追求“传统”二字。
大殿之内遍布沉重呼吸,只是这一道道呼吸绵密而悠长,属非凡人所能吞吐。
姬家内,不以学富五车或是才疏学浅论高低,也不以资历深浅排列地位,反姬家所属,无论嫡系旁系,又或者是外姓客卿或家臣,话语权的大小,就看这实力二字。
此乃绝对自信之体现,若非自信,有怎敢将外姓武者都是纳入其中,这说明姬家之人,有绝对自信,能压盖过所有投靠者。
姬家大殿能步入者皆是高层,而高层,便是强者,便是在那一个个石墩端坐身影之后那些负手而立护卫似的角色,放在外界,也绝非等闲之辈。
姬羽墨不在,魑魅魍魉四大宗师亦不在,正如留步亭中何艺璇项尘所预料的那般,姬家此时,确实是没有武道宗师存在的。
此时的话事人有三人,二中一老,其中一中一老那气质如出一辙,都是姬家的那股霸道劲,面向也有六成相似,端坐在那,就像黑脸鬼似的,别说孩童,就是心志不坚定些的人,都是要双腿打摆子。
另一个则一看就不是姓姬的,因为姬家,可没那摇着羽扇眯眯眼、一副老谋深算的道士模样之人。
姬雨,也就是那黑脸老者,严格排辈分应当算是姬家家主姬羽墨的叔父,一身武道大师大圆满的实力,也是往常外界所认为的姬家第二人,只是这辈分独一档的老者,可从不敢在姬羽墨面前拿捏架子。
其子姬连珩将他那黑脸模样遗传了个彻彻底底,身板虽是相比较姬雨那有些佝偻的后背要宽实了好几个档次,单论实力却确实是不如其父,不过大师境小圆满外加姬羽墨表弟这一身份,也足以让他扛起姬家全部队姬将军一名。
至于最后那头顶着玉石道冠的老道,则是姬家客卿之中首屈一指的存在,提起云贵黑心老道马乌兀的的名头,曾有一段时间在南方尽头数个行省都是令人谈之色变的狠角儿。
要论横的他与同为小圆满的姬连珩将军还差了几圈,可要论阴诡狡诈心思歹毒,十个姬连珩,再把他老子姬雨也给加上,都算不过一个马乌兀。
此番华夏地区奉兽神的联合暴动,背后有多少马乌兀的影子,只有他和姬羽墨二人知道。
虽是身处姬家这等以武论高低的家族,马乌兀却也知道功高盖主引人猜忌的道理,可也不能真的装憨傻,这其中的度,马乌兀拿捏得恰到好处。
姬羽墨不在,他更要韬光养晦些,姬羽墨走之前虽是在姬家大殿众石墩面前放了三把方正石椅,并交代事事都要多问马乌兀,可后者还是在众人齐聚之时,悄然将自己那椅子向下错了半个身位,形成了二一众这样的排列序位。
马乌兀眯眼轻笑,这多好,没看到那姬雨姬连珩父子得意洋洋的劲儿?俩父子那表情,好似姬家都是他们的了似的。
在马乌兀的眼里,姬家这个头脑里满是筋肉的家族,除了姬羽墨外都是无可救药,姬羽墨虽也不擅谋,却好就好在自知礼贤下士不刚愎自用,给了马乌兀充分展现自我的舞台。
姬连珩猛咳了一声,搅得大殿内一个个绵长的呼吸声都是瞬间一紧后,姿态拿捏十足,颐指气使的态度比之姬羽墨平日还要胜过两三成,问向下首位的马乌兀:“马客卿,松石那小子,进展如何了?”
马乌兀心底的鄙夷简直要翻天了,姬羽墨在的时候姬连珩哪次不是小心称呼一声松石贤侄或是松石侄儿,老子刚走转口就叫上小子了,活脱脱两面三刀草包一个。
只是面上他仍是不懂声色,笑着道:“按族长的吩咐,下午五点准时完成,届时太阳将落,天色昏沉,也真是我们动手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