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芙落下?座,轻笑,“昭阳宫非六宫主位,比不得娘娘的坤宁宫雍容华贵,娘娘何必要记得。”
皇后挑了挑眉梢,“倒底是泠贵妃会说?话,不管什么时候,这?番姿态都能?拿捏得恰到?好处。”
婉芙饮茶,避开这?话,“娘娘一早到?臣妾这?儿,是有事要交代臣妾?”
“本宫听闻宁国公染了风寒,病况加重,即便是宫里?的太医都束手?无策。”皇后掀着眸子,漫不经心。
婉芙敛眼,“生死?有命,臣妾家?里?的事,娘娘不是早就知道?得一干二净了么。”
话说?到?这?,就无趣了。
皇后看?向婉芙腕间的碧玺手?串,那是上好的碧玺珠,她?淡淡移开眼,“皇上赐了应嫔白绫,一时的圣宠,终究比不过帝王的铁石心肠。本宫想知道?,这?条白绫什么时候能?挂上泠贵妃的脖颈。”
……
昭阳宫剩下?了一盏凉透的茶水,皇后那句话依依在耳,婉芙眼眸渐冷,她?明白了皇后来这?一遭的意思,不过是为了给她?添堵,皇后走投无路,就想鱼死?网破了。
“娘娘……”千黛收了那盏凉透的茶水,皇后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正因如此,她?颇为担忧娘娘会多心,与皇上生出隔阂。
虽然,娘娘与皇上之间确实有许多嫌隙,但皇上终归是皇上,寻常男子都可能?会变心,更何况铁石心肠的帝王。
婉芙脸色没什么变化,她?站起身?,“福儿该醒了,去看?看?他。”
千黛与秋池默契地对视一眼,照顾了小皇子这?么久,这?时候小皇子当还在睡着,娘娘怎么会不知晓。
……
后午,婉芙才得信,太后不日将去佛音寺祈福,久住庙宇,皇后同行。
荷包最后定的花样?是最简单不过的锦绣祥云,廖廖几笔的针线,却叫婉芙绣得歪歪扭扭,眼见半成的荷包要毁了,千黛忙去拦住娘娘,“娘娘心不静,喝口?茶水歇歇吧。”
婉芙气闷地把荷包扔到?笸箩里?,“太难了,不绣了!”
千黛憋笑。
……
大皇子高热三日,三日夜,薨逝坤宁宫。
婉芙从睡梦中?被唤醒,穿好衣裳,赶去了坤宁宫。
大皇子薨逝,太后皇后离宫,这?后宫里?才真正变了天。
那几日处理大皇子后事,后宫掀起一阵风波,各宫所宫司凡有与此事牵连者,悉数被押进了慎刑司,轻则流放,入重则立刻处以极刑。整整月余,合宫仿若笼罩了一层阴云,心惊胆颤,惶惶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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