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些日,”陆安荀握着簪子说:“待打仗结束,我捉了耶律泓就去接她回来。”
征辽之战打了快三个月,众人无时无刻不在关注。近日两军对峙于平洲,局势紧张,引得所有人都屏气凝神。
就连东宫幕僚进出也频繁起来。
这天,议事结束后,一位幕僚走出门又倒回去。
“殿下可在里头?”他问。
“薛大人还有事?”东宫内侍总管守在门口。
薛乔点头:“适才还有些未尽之事,想了想,得请示殿下一番。”
“哦,那可不巧。”内侍总管说:“这会儿灵儿姑娘在里头服侍。”
薛乔看了眼紧闭的殿门,噙笑垂眸。
“无碍,我等得。”他说。
约莫过了两刻钟,里头突然传来惊呼。
“殿下?殿下怎么了?可别吓灵儿。”
内侍总管和薛乔对视了眼,赶忙进门。然而进了殿门后,就见灵儿姑娘慌张地穿衣,而太子殿下伏在床头冷汗涔涔紧闭眼睛。
“殿下?”内侍总管大惊,立马吩咐:“快去请太医,快去!”
没多久太医来了,诊脉期间,众人等在殿外。
薛乔瞥了眼瑟瑟发抖跪在
地上的灵儿姑娘(),走过去低声问:听说灵儿姑娘是青州人士?
灵儿柔声答:正是(),灵儿出生于青州,后来四处飘零已记不得家乡模样了。”
薛乔“哦”了声,随口道:“还真是巧,杜大人也是青州人士,不知与灵儿姑娘可认得。”
灵儿低头掩饰眼里的慌乱,应道:“不知大人说的哪位杜大人。”
“不认识啊,”薛乔收回视线:“罢了。”
没多久,殿门打开,两位太医从里头走出来,与薛乔作揖后离去。
灵儿立即起身跑进去,跪在床边嘤嘤哭泣:“都怪灵儿不好,明知殿下身子不好,还这般缠着殿下”
“好了,你先下去。”太子阖眼躺在榻上,声音些许疲惫。
须臾,他开口:“薛乔可在殿外?”
殿外的薛乔立即应声:“殿下,下官在。”
“进来。”
薛乔进门,内侍总管带着灵儿姑娘悄然退避。
殿内安静,一股淡淡的沉香萦绕。
太子问:“你还有何事?”
“殿下,”薛乔拱手道:“关于北边的事。”
闻言,太子睁眼。
就听薛乔建议道:“襄王和耶律泓对峙平洲,眼下是”
他压低声音:“眼下是除去襄王的最佳时机,殿下为何犹豫不决?”
“并非犹豫不决,只是这一仗非比寻常,所有人都在关注,孤若这时候动手脚,万一泄露得不偿失。”
“其实殿下多虑了。”薛乔道:“耶律泓虽说与襄王对峙平洲,可襄王此前连夺四州,这一战已然获胜。最后即便平洲未能夺下来,也不影响战局。”
“可是”
“殿下,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我们只是让襄王犯个过失而已,大宋已胜,在最后关头让襄王小败一场又有何妨?这场小败于殿下、于我朝未能撼动分毫,却足以让襄王从此再无资格争储。”
太子抬眼:“你有万全之策?”
“下官若是没有,便不会来搅扰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