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叫随缘吧。”一个女会员眼瞧着景天,笑吟吟地,“毕竟是个有爱的地方。”
“叫随便坐坐吧。”另一个女会员探头过来,“反正我就是当它个休息时的落脚点。”
男会员也乘机凑过来,“随便坐坐?难道要改成咖啡馆?”
佳佳猛然眼前一亮,拍手起来,“咖啡馆不错,大家有事没事都可以过来坐坐,手工、聊天、美食、顺便再交个朋友,随意而自由,何必再拘泥于婚介所形式。”
“那我们的会费算什么回事?”有人抗议。
“当然还是会员费,不过咖啡、吃饭都有折扣,并且所有活动只有会员才能参加,凭良心说,如果这里像别的咖啡店一样来者不拒,人多口杂,你们会愿意经常来?”
“好像也不错。”大家讨论了一会,到底舍不得这里的环境,生不如熟,何况还管饭,食品来源安全有放心,饭钱也收得挺合理,就没有人再反对了。
俱乐部的名字到底是改了,拿景天的话来说,佳佳终于脱了老鸨的皮,盼到了脱胎换骨洗心革面的好日子,她乐呵呵地跑了工商管理局,把手续办妥,重新订制了招牌,又挑了个黄道吉日,准备把“月老天婚”正式改名为:SHARECOFFEE。
店名还是景天的主意,首先,他提醒
佳佳咖啡馆的本意终究婚介所,必须照顾会员的需求;其次,一字点题,在这个咖啡馆,不必拘泥于形式,分享各人所得,吸收各人所长,即是一切乐趣;最后,他笑着说会员选择还是以白领青年为主,起个英文名字更有格调,至少可以谢绝一批市井大妈大叔的加入。
此言一出,所有会员纷纷表示赞赏拥护,当即就有四五十人报名希望参加咖啡馆揭牌仪式,倒让本来只准备挂个牌放串鞭炮的佳佳措手不及,她想了想,也罢,就当是个全新的开始,和会员们商量后,索性关闭俱乐部一个月,又找了路边装修队,和景天做了一个简单的方案,把俱乐部办公室的隔断打通,雕花玻璃门窗全部敲掉,墙面上匀了水泥铺平,某些地方甚至保留了一整面的墙砖,佳佳买了大桶的进口环保白漆刷匀,同时将落地窗框拓宽,原先刻意营造暧昧效果的有色玻璃换成透明玻璃,当清晨明净的阳光透过大片玻璃窗洒到室内新铺的浅木色复合地板上时,粗糙至简陋的房间也窗明几亮,叫人看了赏心悦目。
所有的装修设计都是出自景天之手,佳佳只负责打杂下手,这个时候景天的设计师身份显露无遗,指挥有度,采办合理,细节之处专业果断,不由令人对他刮目相看。
两个忙得晕头转向天昏地暗,好在装修这个东西到了后期通常一日一变,今天还
是满地狼藉惨不忍睹,第二天垃圾清除后居然也有几分小清新,一个月转眼就过,咖啡馆也收拾得七七八八,景天说:“可以了。”
佳佳骇笑,“这样就可以了?房顶的水管都赤裸在外面呢!”
他很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好像有多么粗俗落伍似的,“唉,你到底懂不懂?”
佳佳本来要抗议,可一抬头,瞟见玻璃上映出的人影,同样的T恤牛仔打扮,景天就是有型有格,明明大家都劳动了一天,可他的T恤依然像刚熨烫过似的,平整挺括,不像旁边的路佳佳,抹布似的揉出一道道褶子。
她咽着口水把嘴里的话收了进去。
咖啡馆揭牌那天果然来了许多人观摩仪式,不但如此,他们还带来了朋友,把咖啡馆的来历介绍得天花乱坠,很有高级会所开张的架势,顺着众人的目光而去,佳佳看到龙飞凤舞的英文店名镌刻在木头招牌上,仙气飘飘,开门即可见店里一百多平方米一通到底的宽敞明亮的空间,四周一色白色墙壁,木头家具线条冷峻,最惹眼的是房间当中原色原香的巨型长桌,上面随意铺一块灰白格棉桌布,仅放一只圆形玻璃鱼缸,鱼缸里插一捧绿萝,枝叶修剪得精神有致,温暖和煦的阳光下,所有的东西井然有序,温馨安逸,这一刻,佳佳无法表达自豪欢喜之情,唯有眼盯着景天,用力清了清嗓子。
打扮时尚的年轻男女顿
时趋之趋之若,表扬道:“好一个LOFT风格的咖啡馆!”
景天闻声微微一笑,略侧了头,大家都被他质朴无华的美少年风格所感染,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
佳佳也咧着嘴笑,跟着鼓掌,本来是由她来带头参观的,但是突然她觉得还是应该由景天出面介绍,毕竟这一切都是他的心血,景天应得如此荣耀。
乘着所有人都围在景天周围,她自顾自举着一只相机,试着给人群拍照片,不同于往昔,这次咖啡馆开张,是以他们都向往的方式与目的而进行,不再是为了拨乱反正或是向别人赌气证明什么,一切的水到渠成柳暗花明,通通都包含着他们曾经的汗水与委屈、快乐、期待……一瞬间,佳佳确实感到了重生的力量。
不过作为一个新手,她拍照片的方式确实与众不同,自己拎着相机蹿上跳下,完全随心所欲地挑角度,为了拍屋顶的那挂白色琉璃吊灯,她毫不犹豫踩上咖啡桌把镜头送进灯罩里。
正拍得有趣,不妨有人在下面抽了她一下,转过头去,竟然是萧铭笑嘻嘻仰起脸孔,“怎么?俱乐部改名了?你也进化成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