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寒靠坐在床头,衬衣领口敞露清瘦的锁骨,酒意染得后颈、耳根都微微泛着红。他忽然伸出手,像上回在酒店一样胡乱揉顾朝的脸和头发。
等到顾朝抬眼看过来,他偏了偏头,笑得缱绻,慢倦的嗓音轻轻喊了一声:“朝朝。”
顾朝只看一眼,又垂下视线:“哥哥,你这个月没有比赛。”
“嗯,怎么了?”
“你再这样,我要乱来了。”
岁寒不说话,手指轻轻揉他被汗沾湿的头发。
外面走廊上,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间或夹杂着喝醉的嚷嚷。
顾朝忍着,没忍住,捉住岁寒的手指贴在胸口,倾身过去碰了碰他的嘴唇,小声说:“还好哥哥不发酒疯。”
岁寒笑。
门忽然被人敲了两下,林语迭在外面问:“有人吗?岁岁,顾总,你们回来没?”
顾朝正打算应,忽然被岁寒攀住了肩膀。
身前人贴上来,用缠绵的吻封住他嘴唇,带着一点酒意和喘息:“别出声。”
第23章
敲了会儿房门,没听见人应声。
“岁岁——”林语迭边喊边穿过走廊,往楼下去了。
顾朝掀起被子,把动静完全掩盖,只留给他们俩一方狭小空间。
微醺的酒意、吻和叹息。骨节分明的手指穿梭在发间,沿着修长的后颈一路往下。
烟草和香水的气味耳鬓厮磨着,前者放纵沉沦,后者仍带有一点清醒和克制。
解开衬衣下摆的纽扣,他轻轻咬一下岁寒的耳朵:“哥哥。”
“这可是你要的。”
不知是香槟酒精还是挥发的古龙水在起作用,岁寒只觉得让人心痒的暧昧在身体里流淌,缓慢而无处宣泄,蔓延向四肢百骸,侵骨蚀髓。
他眼皮半抬,懒得说话,只紧紧攀上去,睫毛扫在顾朝脸上。
近在咫尺的距离,能看清他眼睛里晦暗撩人的欲望。
这次顾朝没有再扣回去。
……
晌午的光漫过窗沿一尺,落在眼皮上。
岁寒睫毛微微颤动着,清醒过来。
他稍稍抬手,便碰到身边人的手臂,肌肤摩擦的触感光滑、温暖、令人欢愉,不自觉地生出些倦懒。
昨天喝了不少酒,但岁寒其实醉得不厉害,也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他抬起左手半掩在眼皮上,静静地躺着,隔着指缝看见窗外卷舒的白云。最近阴雨连绵,难得有个好天气。
光缓慢爬过枕头,落在身边熟睡的人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