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离开了,志保还站在门外,路上的风迎面吹来,凉意仿佛是要渗进她的骨子里,寒冷像是从心坎里迸发。志保的脑袋一片混乱,五味杂陈。
晚上夜深的时候,志保呆在卧室,坐在床边发愣,心情更加伤感,她再也忍不住了,给一个人打电话吐苦水,她的表妹世良真纯。
“就是这样,世良君,幸他……他……他……”志保心口一酸,声音微颤。
“什么?骗人的吧?我相信讨厌鬼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世良真纯回答她。
“可……可是……”
“我的傻表姐,你可能被骗了。据我观察,一直都是红叶小姐主动去找讨厌鬼搭话,那副模样,看着就像想勾搭男人。可是,铃原君只是当她是普通朋友,寻常同学之间的关系!她说自己跟铃原君有多亲密明显是编造的,自己小时候被绑架什么的说不定也是假的,目的是装可怜,博取铃原君的同情,让他近距离接触安慰自己。她这么做的目的,在挑拨离间你和讨厌鬼的感情啊!”世良真纯一口咬定说道。
“什么?她……她竟然……”志保有些惊诧。
世良真纯的脸色变得微微暗沉,说道:“还有那张照片,口说无凭,她凭什么说那是铃原君答应娶她为妻的证据?小表姐,你太单纯了,红叶小姐喜欢铃原君,你和我都知道的,你早该防着她。她知道你不会问铃原君,所以,你心里一定有隔阂,会自动引退,然后她就会乘机而上。唉!小表姐,你和铃原君的感情不浅,应该信任他才是,虽然他平常没一点正经,但绝对不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赖皮,其实,他情商很高的,能随机应变,见什么人,能说什么话,看得很透,很快就能找到话题,聊到一起。”
“世良君对他还挺了解的嘛!你们是不是很早就认识过了,告诉我!”志保低头轻道。
世良真纯嗤笑一声:“四年前,我读国中的时候,曾经在车站遇上他!”熟悉的味道,在她的记忆里不停浮现。
四年前,世良真纯和朋友看完电影,在回家的途中,在车站看到了对面上站台站着的赤井秀一,他当时背着一个吉他盒。
世良真纯吓了一跳,没想到会在这里巧遇大哥,还以为他去了美国,而且自己从来就没见过大哥玩音乐。
世良真纯脑子一热,于是她追了过去,跟赤井秀一登上了同一台电车,因为她无论如何,都想听听大哥的吉他。
在世良真纯换乘了好几次之后,终于,她被赤井秀一发现了,他很生气,叫妹妹赶紧回家去。世良真纯低着头说自己没钱了,也不知道怎么回去。赤井秀一便叫世良真纯待在原地等着,他去给世良真纯买票,转身走了。
其实,世良真纯当时已经是国中生了,她有钱也知道怎么回去,但是对于赤井秀一来说,她还是个小孩子吧,所以赤井秀一相信了她的话。
这时,跟赤井秀一在一块儿的诸伏景光,突然开口问道:“你喜欢音乐吗?”
世良真纯一愣,转过头看了一眼诸伏景光,他从盒子里拿出了贝斯,简简单单地教她怎么弹奏。
诸伏景光教了世良真纯大概十分钟左右,她无意间发现,装贝斯用的明明是软盒,但是把贝斯拿出来之后,却还保持着原来的形状好好地立着。她当时猜想,说不定贝斯只是伪装,里面其实还装着别的硬物。事实上,软盒装的是来福枪。
世良真纯没来得及问诸伏景光的名字,这时,站台上又来了一个男子,喊了一声“苏格兰”。
世良真纯的心里咯噔一声,第一反应就是诸伏景光是外国人,可是,眼前这个教自己弹奏贝斯留着小胡子的英俊男子,怎么看都是日本人,所以她猜想这是一个绰号。
世良真纯虽然看不清来者的脸,因为他的帽子压下遮挡了脸,不过,她后来猜测,这个人是安室透。
安室透的旁边还有一名少年,后来世良真纯证实,他其实是幸。不过,那个时候世良真纯跟他还不认识,幸主动走了上去,跟诸伏景光打了一声招呼,说道:“苏哥,真有兴致呢!在教这个女孩弹奏贝斯!”
诸伏景光勾唇一笑:“黑麦去给她买车票去了,我怕她一个人在这里等着会太闷,所以就拿出贝斯,同她消遣消遣,打发一下时间!”
幸摸了摸下巴,微微俯首打量着比他矮一个头不止的世良真纯,轻道:“小姐,那位先生,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哥哥!这位大哥哥,你是他的同伴?”世良真纯眨巴着眼睛问道。
幸扑嗤一笑:“当然,我和他熟的很!不过,想不到那家伙还有这么小的妹妹,你今年多大?”
“我啊……今年十三岁,刚才国中,大哥哥你又几岁呀?”世良真纯很有礼貌地说道。
幸挠了挠痒,咯咯的笑出声来:“十三岁……那你比我还大,我才十二岁!”
“哈?大哥哥……你十二岁,比我还小?开什么玩笑?”世良真纯难以置信,眼前的这个少年,比自己高大不少。
幸笑眯眯地拍了拍世良真纯的肩膀,道:“我确实比你小,我喊你一声姐姐,怎么样?”
“那可不敢当……”世良真纯的脸有着淡淡的红晕。
幸从怀里拿出了一部手机,连着耳机,他问了世良真纯跟诸伏景光同样的话:“你喜欢音乐吗?”
“喜欢呀!”世良真纯回答。
“苏哥教你弹贝斯,我教你唱歌好了!我在手机下载了一首《黑色星期五》,非常动听美妙的旋律,配合贝斯弹奏的话,效果极好!”幸一面往自己的耳孔戴上了一个耳塞,将另一个递给了世良真纯。
世良真纯戴了上去,闭上眼睛,原本想静心聆听幸口中的动感音乐,下一秒,她脸色煞白,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哇”的大叫一声,唬得她赶紧拔掉了耳塞,退了几步,恐惧席卷了她的全身,她有些呆滞。
“你怎么了?小妹妹?”诸伏景光忙问。
世良真纯都快吓哭了,带着颤音道:“好可怕的歌……像鬼叫一样……不……比鬼叫还吓人,我的心脏都快被吓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