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哈利看到不妥记忆的难堪感充斥心脏,但当注意到言默,想起言默记忆的斯内普忽然冷静了下来,入侵言默的思维轻而易举,只是需要先穿过丛丛的计算公式才能看到。
充斥消毒水味的医院走廊站着一对夫妻,他们交际的等候在急诊室外,当红灯变绿,画面定格,场景就像交替的照片一样切换,然后是那对夫妻带着一个孩子围着病床低语。
斯内普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也没有上前,等推着车子的护士进来,男人揽着妻子退开,他们带的小孩则站在床边,眼睛看着病床上昏睡的男孩,小手拉着他的手。
那个是……言默!
斯内普刚认出来,记忆就跳转了,窗外阴云密布,病房里只剩下女人和醒来的言默,四五岁的言默手里抓着一把药,他一下倒进嘴里,然后接过女人递给他的水杯,只是在喝水吞药的时候,他突然哇的一口吐了出来。
女人忙给他擦掉水渍,画面就在幼童不住的咳嗽声中暗下,等放亮后,长大些的言默沉睡在病床上,女人正在帮他按摩,然后是护士进来给药瓶打完的言默拔针。
言默毫无意识,但他的鲜血却迫不及待地往针孔外面的世界跑,然后被眼疾手快的护士用酒精棉挡住,鲜血便不得不改道回府。
用胶布粘住酒精棉,护士将言默的手放下,随后拿起他另一只手查看,这只手的手背在血管路径上有着深浅不一的十多个针孔。
画面定格在这一刻,然后整个空间开始如漩涡般扭曲,大量的运算公式破墙而入,整个画面彻底崩掉,世界陷入无边际的黑暗。
站在空旷的领域中,警惕的斯内普为自己套上防护,漫长的寂静中这里毫无变化,但斯内普却已经冷汗直流。他警惕着……突然!一双清冷银眸凭空出现,占据了他全部视野,斯内普当即顿住,一时间竟连呼吸也忘了……
直到那双银眸消失,斯内普才获得喘息。
随后他来到一座淡雅清新的花园,天空如水洗般清澈,徐徐的清风吹得人昏昏欲睡,还有杜鹃清脆的歌声。潺潺的流水涌出人鱼宝瓶,被白玉砌的边沿围成一汪蔚蓝的池水。
而喷泉后的道路通往一座明亮巍峨的城堡,城堡整体为乳白色,十分惹眼。
当斯内普往自己身后看时,鹅卵石铺就的道路上站着个少年:“你又来了,还进来了。”最重要的是他有着一双斯内普刚见过不久的清冷银眸,还有着一头如绸缎般的银色长发。
“你是谁?”心脏敲打锣鼓的斯内普维持着面瘫模样,但袍子里的手已经握紧了魔杖。
“我?”十六岁的少年身姿欣长,气质矜贵、且孤傲如冷月,“我自是此间之主。那么你呢?不请而来的人……你又还记得自己是谁吗?为何你在被阻拦门外后又一次到来,还进了花园?”
“我……”套着长袍的男人停顿,在少年的诘问下他忘记了前因后果,在看到自己手上握着的棍子时,安心感充斥心田,接着他闻到了魔药的气味,看到了被搅拌成漩涡的魔药。
冰晶敲击的声音响起。
回神的男人看到少年一步步的接近,在他行走间左耳佩戴的蓝晶耳坠也跟着摇晃,还可以看到那菱形的晶体内有剑的暗影。
“你是谁呢?冒失的闯入者?”
犹如母亲哄睡幼儿的声音在轻轻询问。
“我……”
迷失了自己的男人思维空白。
“想不起来的话,你可就要留在这里了~”
听到这句话,男人更是绞尽脑汁的去想自己是谁,去想指明自己身份的线索。
“那你就先想着吧。”
少年款款离去,绕过喷泉前往城堡,大约走了十分之一就化光消散,同时城堡最高的塔尖也闪现金色流光,接着一切陷入寂静,所有的声音都被禁止——在和花朵共舞的蜜蜂发不出嗡嗡声,展现歌喉的杜鹃也发不出鸣声,流水失去了潺潺声,而男人则失去了自己的呼吸声。
整个世界都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